“我不知道,總之我似乎並不是為了我自己。”
付不聲身子一陣,他緊緊的握住紅櫻的雙肩,說道:“師父要殺了我,讓他殺便好。”
“難道我還怕他不成!你為何要委屈自己?”
紅櫻的雙臂垂在身側,她抬起頭,麵無表情的問道:“你認為我錯了?”
付不聲看著紅櫻的眼睛,那絕望的眼神,令他有些不認識她。
他鬆開了緊握的手,低聲道:“你沒有錯。”
本是情深義重,卻被寒冷澆滅,付不聲不知道師父到底跟紅櫻說了什麼。
她仿佛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失去光芒的人。
三日後,紅櫻披上了鳳冠霞帔,在一片血紅的歡悅中,走進了李家的門。
師姐跨進那門檻時,門外的付不聲被歡喜的人們任由推搡著。
他聽不見爆竹聲,隻聽到聲聲哭泣。
而門內的紅櫻,耳邊隻回蕩著師父的話:“若是你肯嫁過去,不聲聲身上的毒,我便會立刻解了!”
紅櫻沒有告訴付不聲,但是其實她應該說的。
紅櫻和李定兩人成婚後,除非是重要的公眾場合一起出現。
其他的時間,他們都是各自過著各自的日子。
即便刀王李定知道紅櫻和師弟付不聲私會,而紅櫻也明白李定在外養了姨娘無數。
這些其實都是無所謂的,她根本不在乎,她隻要付不聲。
隻要能和付不聲在一起,哪怕隻有半日的溫存,她都是珍惜的。
“阿聲,你永遠都不會離開我,對嗎?”紅櫻穿著一身喜服,蓋著蓋頭與付不聲對站著,她問道。
付不聲看著眼前的這個他此生唯愛的女人,這個他永世不舍的師姐,溫聲道:“師姐我的心始終是你的,它隻為你跳動,隻為你火熱。”
蓋頭下的紅櫻,她的淚水湧了出來,她咬著下唇低聲道:“阿聲,記住你今日說的話。”
“若是有一日,你有負於我,我定要取了你的心。”
付不聲輕輕掀開了蓋頭,紅櫻卻抬起手阻止道:“還不是時候。”
“無妨,我與你之間,這些皆是虛無,唯有情真。”付不聲微笑道。
蓋頭下落在身後時,紅櫻那紅暈泛起,淚眼朦朧的樣子全都看進了付不聲的眼中。
他捧著紅櫻的小臉,心疼的用力的吻在那苦澀的淚珠上,說道:“永不負卿。”
“無論何時,隻要你需要,哪怕剜心,我也無畏。”
紅櫻緊緊的環住付不聲的腰,把臉貼在他的胸前,哽咽的喚道:“阿聲。”
這些執念根深的誓,這些深情不壽的諾,這些刻在骨血中的話。
在那日兩人偷偷點燃的紅燭高照和天地見證下,融進了付不聲的心中。
可是,從來天意不會順遂你我之意,它總是將這世間本就悲苦之人,狠狠的碾壓城塵埃。
你即便是卑微不見,它仍是不肯放過你。
況且,他們的愛,見不得光!
“哈哈,我還怕那個女人!”
“我與她未有半點情分可言,不過是為了各自的利益。”
“隻待一月過後,這滿一年的婚,我便可以得到血刀殘本。”刀王李定仰頭飲儘了碗裡的酒。
他摟著身邊的歌妓,在那塗著厚重脂粉的臉上親了一口,大笑道。
身邊皆是他的狐朋狗友,一個麻子臉湊了過來低聲道:“刀王,你甘心於之得那殘本?”
李定聽到此話,將懷中的歌妓推到了一邊,湊上去問道:“你是何意?”
“你細想,反正你與這名義上的夫人,都有各自的煙花柳巷。”
“也並無那夫妻之實,若是她哪日動了心思,和她那男人合謀害了你。”
“你這家產和刀魂可都儘歸她所有了,還有她那師父。”那麻子臉看著李定說道。
“你的意思是,讓我殺了她?”李定問道。
麻子臉搖了搖頭說道:“不,若是殺了她,你尋花問柳,負心漢的事情豈不是坐實了!”
“刀王,你先她一步反殺,就用這奸夫**,私通的罪名。”
李定眼前一亮,大笑道:“哈哈哈!這個計謀好!麻子,你果然是心狠手辣啊!”
那麻子一臉諂笑的說道:“我這也是為刀王分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