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類人?”月杉鬆陽低聲自語著。
“什麼?”雁田秋端著熱湯麵走到桌案旁,頓了頓問道,他沒有聽清他的話。
月杉鬆陽從思緒紛飛中回過神來,看著坐在眼前的這個人。
到底哪一麵才是他?還是根本每一麵都是他自己?隻是他看不透他而已。
“吃吧,小心燙。”雁田秋把麵碗推到月杉鬆陽的麵前,微笑說道。
月杉鬆陽拿起桌上的筷子,夾起一縷麵條,送到嘴邊輕輕吹了幾下。
入口的麵瞬間把整個胃暖了起來,他微微笑了笑,又喝了一口熱湯。
“感到踏實些了吧。”雁田秋問道。
“雁田先生,我。”月杉鬆陽有些尷尬的說道。
雁田秋又拿起手邊的茶壺給月杉鬆陽倒了一杯大麥茶,說道:“沒事,如果你想離開也可以。”
“不,不是!我不是想離開。”
“我隻是,我隻是很疑惑。”月杉鬆陽低聲說道。
雁田秋問道:“疑惑?什麼?”
“我不知道,我們這樣做真的有用嗎?”月杉鬆陽對馬上要做的事情充滿了不確定。
雁田秋本來端著茶杯的手啪的摔在了桌子上,有些湯燙的茶水迸濺在他的手背上,瞬間紅了一片。
“雁田先生,你的手燙到了。”月杉鬆陽趕緊握住了他的手,驚道。
“沒事!這點小事無所謂,事到如今,你居然還在想這個問題!”
“你認為他們都不應該被淨化嗎!”雁田秋忽然怒道。
月杉鬆陽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雁田秋,他一直以來對待他的態度都是很溫潤的。
“我,並不是,他們應該被淨化,可是這同殺死他們有什麼區彆?”月杉鬆陽仍舊說道。
雁田秋攥緊那個茶杯,用力捏碎在手中恨道:“死,對於他們來說都是解脫!”
“他們的靈魂應該被驅趕至溟地!”
月杉鬆陽趕緊拉過雁田秋的手,破碎的搪瓷渣子瞬間被刺入了手心裡。
他用手一個一個的把碎渣小心翼翼的撿了出來,有的還會拉扯著肉筋。
而雁田秋的臉上甚至連一點表情都沒有。
“雁田先生,你,你這是作何!”
“我明白,明白你的痛苦。”月杉鬆陽心疼的說道。
雁田秋冷道:“若是你真的明白,也不會說出方才那些話。”
“我最後問你一遍,你決定好了嗎?”
月杉鬆陽停住了在處理傷口的手,他微微點點頭說道:“嗯。”
“既然這樣,那麼我先行上山。”
“你若來便吃完麵後跟來。”
“若是,不來,記得把爐灶滅了火,自行離開便好。”雁田秋抽出那隻被搪瓷被子碎片紮傷的手,麵無表情的站起身來,就向麵館外走去。
月杉鬆陽愣在原地,他想叫住雁田秋,卻還是沒有說出口。
他走到門口,看去雨中的一切,騰起的霧水讓他的視線模糊。
這時一個人從茫茫的雨簾中走了過來,月杉鬆陽望去,見這人是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