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續。”靈希走了過來,扶住她的肩膀,輕聲喚道。
霎時,所有的影像和記憶如同被石子濺起波紋的水麵一樣,漸漸模糊了過去。
“何事?”段斯續頓了頓的問道。
“走吧,我們一起回到長煙府。”靈希微笑道。
段斯續緩了緩心神,她看向靈希說道:“好,我一起回去。”
“不過,要等一等我那兩個徒弟,哈哈。”
靈希有些驚訝道:“你居然收了徒!”
“是。”段斯續笑了笑應道。
“你現在的話,越來越少,簡直與齊,呃,你的兩個徒弟來了沒?”靈希看向遠處,她差點說出齊行的名字。
她不知道,段斯續是不是在乎,會不會聽了進去。
“靈姐姐,我沒事,一切都過去了。”
“這酒啊,還是那個味道,很久沒有喝過了。”段斯續提起酒壺喝了一口阿膠酒,笑著說道。
待到蘭星和蘭雲兩個人仍是你追我打的跑了回來以後,四人才進了長煙府裡。
“靈師叔,你這長煙府,太氣派了!”蘭雲看向四周,驚呼道。
“那是自然,這裡雖被稱作是長煙府,卻並不是住宅。”
“卻是平日文人墨客、豪情俠士、風塵雅伎,飲酒作詩,風花雪月的地方。”靈希看著這兩個水靈的男孩子喜歡的不得了。
“蘭雲,你搞錯了,靈前輩不是咱們師叔。”蘭星皺眉說道。
“對,對,應該是靈師伯。”蘭雲正經拜道。
“蘭雲,靈前輩與師尊又不同門,何來的師伯和師叔之稱呼!你莫要矮了靈前輩的輩分!”蘭星又氣鼓鼓的埋怨道。
蘭雲一臉鬨不明白的樣子,看向段斯續,說道:“師尊,這?”
段斯續喝了一口酒擺擺手,笑著說道:“你喜歡喚作什麼就喚作什麼嘍。”
“哪裡有這樣麻煩,你說是不是,靈姐姐!”
蘭星拍了拍腦門子說道:“得,師尊又喝多了,每次喝了酒,都是這樣子。”
靈希看著在長煙府裡轉來轉去的段斯續問道:“兩個小崽子,你們師尊喝了酒才這樣嗎?”
“回師伯的話。”蘭雲脫口而出喊道。
“哎呦,是,靈前輩,你輕點行不行,疼啊!”蘭雲被蘭星捏著腰間的肉,終是記得改了口。
靈希噗呲一聲笑著說道:“你們啊,真是兩個活寶,想必你們師尊不寂寞。”
“著實鬨騰的很。”
蘭雲憨笑著,拜道:“多謝靈前輩誇獎。”
“噗,哈哈哈,你當時誇你呢!”
“這是前輩嫌你吵呢!”蘭星捂著嘴嘲笑著蘭雲說道。
“誒!我可沒說哦,是你自己瞎猜的。”靈希擺著手不承認道。
“你們啊!靈前輩豈是你們繞的過來的的!”
“從未見過狐狸逗悶兒吧!哈哈哈哈!”段斯續仰頭喝了一口酒,大笑道。
靈希抱著胳膊,假意生氣的說道:“你倒是會編排我了,說誰老狐狸啊!”
“不是我說,靈姐姐,這裡怎的還是唱飲樓、墨風樓、品茗樓和琴臨樓?”
“竟然從未變過呢。”段斯續環顧著四周,笑著說道。
靈希走過去,挽著段斯續的胳膊,柔聲說道:“人老了,喜歡老物件和老樣子。”
“不願意換新的了,也懶得換。”
“況且也是為了舊友歸時,還是曾經,不曾改變。”
段斯續一頓,她微微低頭,捋了捋耳邊的發絲說道:“正是。”
靈希似乎看到她的眼角閃過一顆透明的淚珠,不知是不是錯覺。
“走,我們進到屋裡吧,今晚定要和你把酒言歡,暢快一夜。”靈希摟著段斯續的肩膀笑著說道。
人們總是認為,久彆重逢之時,應是相見而泣,長久不見之後,應該是把酒言歡,道不儘的流年往事。
卻不知,其實卻是相對無言,心內感慨萬千,不知從何說起。
已是深夜之時,段斯續坐在庭院連廊上,她倚靠著柱子,抬頭看向清冷的冬月。
“深夜,寒氣增,多添件衣服。”靈希拿著一件厚披風遞給段斯續說道。番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