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仰頭,右手輕搭在女子肩上,低頭做那傷心樣“休怪這世道無常,我尚秀才絕不負你楊柳清。”
“且看這紅塵如何哉,哉,哉。”
女子鏗鏘有力的唱道。
“好,好,好。好一個夫唱婦隨、、、”
此時又有一生角從幕後走出來。
邁八字步,左右搖晃,離地一尺而不倒。
台下頓時響起雷鳴般的鼓掌聲。
“這便是吳家班班主,吳派泰鬥吳秀師。這功夫,這腔調,沒個幾十年常人練不來的。”高球球伸出大拇指讚美道。
王落倒是沒聽出個所以然,一旁的關雎聽的入了迷。
“爹,夜飲露水晨呼風,梅花不悔入深秋。那嬌羞女子連連躲在那尚書生身後。
“罷了罷了,為父者,當達九天,當往地獄。甚為那倫理大綱?皆不過浮雲過往。”
這吳秀師右腳狠狠踩地,一聲高腔,吊到了天上。
翠煙閣如同九雷齊鳴,整個空間內都在震動,台下所有人皆是震驚不已,有些者甚至雙手抓住了一旁的護欄,生怕一個不小心跌入深淵。
有入迷者高拍身前桌,砰砰作響,大叫好一個“皆不過浮雲過往。”
更有那捧戲者滿眼淚流,痛哭流涕。
這楊柳清向前兩步,又欲行止住,回頭望了一眼這尚書生“勸君飲那行程酒,拜彆老父奔前程。”
楊柳清唱罷,撲通一聲跪在台上。
那尚書生也緊跟著跪下。
吳秀師揮袖左右晃蕩“老父老父,在家為柱,沒了頂梁,剩個空屋。”
楊柳清與那尚書生皆是大哭不止。
台下萬般寂靜,王落更是被這一副場景震撼,短短的一部戲劇,竟是如此讓人著迷。
雖說是那也第一次聽,仿若隔了好幾個世紀。
“唱的什麼鳥玩意?還那吳派泰鬥,我呸!”此時此刻,卻傳來一句不入格的聲音。
台下觀眾哪裡買賬,有一兩道聲音憤憤罵出。
“不懂就彆瞎評論。”
“真是聾了你的豬耳朵。”
台上三人一天地卻分外沒受影響。
“爹,來世柳兒在報那恩呀……”
那楊柳清在台上聲音嘶啞苦喊。
“砰通……”
線斷了,聲音也連不上去了。
都說這男怕《夜奔》,女怕《思凡》。
本該是這絕世收尾一刻,那楊柳清唱腔出了岔了,一口氣提不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