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下小狼狗養成記!
江母上前用力地抱住他,像是拚命克製著自己的情緒,說話時尾音還有些微微發顫。
“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在江北澤記憶中,最後一個打著暖黃色濾鏡的畫麵,就是那個夜晚,一如十年前每一個夜晚,一家人整整齊齊地圍坐在餐桌前一起熱熱鬨鬨地吃晚飯。
晚飯後江母牽著何棲念的手說要去散步,江北澤也乖順地沒有跟著去。
“念念,你從我的角度想想,可能也沒什麼辦法一下接受這個事情,畢竟,我一直把你當親生女兒來看待。”江母開門見山。
“阿姨,我理解。”何棲念和兒時像江母撒嬌那樣撫了兩下江母挽著她的胳膊。
江母無奈笑笑。
“但這畢竟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你們自己的人生。我一直都清楚。”
何棲念埋著頭沒有說話。
“所以,我會嘗試著接受適應的,你雖然從小時候就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但我知道,你比北安那孩子要敏感的多。”江母繼續說道。
何棲念感到眼眶有些發酸,把懷裡江母的手攥的更緊了些。
“所以,彆有太大的壓力,也彆總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江母說完,笑著看了看她。
“念念一直都是個好孩子啊。”
何棲念再也忍不住,撲進江母懷裡哭了起來。
事情一旦產生了慢慢變好的假象,就會讓沉醉假象中的人自我迷失。
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江家的小兒子回來了,也知道江家的小兒子在和一個從小一起長大比他大六歲的女人談戀愛。
小城裡守舊封閉,流言四起。
“喔喲,原來沒有血緣關係的哦,我看那個女的一小就在他們家長大,賀太太把她拿親女兒來養的一樣,還以為是親戚家的孩子嘞。”
“說不準是童養媳哦。”
“賀太太也是心寬,這都看的下去。”
““
何棲念每每聽到這些話與兒時那些鄰居看她的眼神,心就會涼半截。
她隻能裝作看不見,聽不見。
隻是,當她買完東西從超市回來,看見江母呆愣地站在廣場的樹後麵聽著那些不堪入耳的話,內疚和苦澀便浸滿了她的意識。她也呆愣地站著。
視線中逐漸出現熟悉的身影,她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用力地將正在津津樂道嚼閒話的老太太推倒在地上,她才猛地驚醒,急忙上前拉住像發了瘋一樣的江北澤。
“你再說一遍試試?”江北澤眼圈發紅,怒意從眼中不斷泄出。
何棲念從背後圈住他,不讓她繼續有所動作。
“江北澤,江北澤,你停下,你聽我說。”何棲念的聲音裡帶了些哭腔。
“哎呦喂,我的膝蓋好像碰到了,疼死我了。”老太太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起來,引來了不少圍觀的人。另一個老太太也眼疾手快地聯係了自己的家人,將事情添油加醋地一說,便烏泱泱地來了一群帶著怒氣的人。
被撞翻的老太太的兒子上來一句話不說就直接給了江北澤一拳。事情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
等到警察來的時候,江北澤的身上已經布滿淤青,對麵的人也掛了彩。
江北澤在焦慮的情緒下沒有辦法很好地控製自己的行為。何棲念知道。
嘗試了那麼久讓他脫離藥物一點點慢慢變好,現在卻是功虧一簣。
向警察說明了情況後,何棲念把江北澤帶去了醫院。
空蕩蕩地走道上,是抹著眼淚的江母和剛從國外趕回來正一臉嚴肅的自己的母親。
“現在清楚了嗎?”何母扶了扶眼鏡,目光直直打向何棲念。
“清楚什麼?”何棲念抬起頭與她對視,強裝著鎮定。
清脆的聲響在空蕩蕩的走廊裡響起。此時她麵前沒有替她擋在麵前的江北澤。那一巴掌著實還是踏踏實實地落在了她的臉上。
“你還要繼續?”何母嗤笑。
“你就算不為自己想,不為我想,你為江北澤他自己想想。你真的適合他嗎?”
“你不是都聽到了嗎,那些人都是怎麼說的,你讓江北澤他媽怎麼過下去?你說我自私,你看看你自己。”
是啊,那些不堪入耳的話,也會傳進自己滿懷感激的江阿姨的耳朵,也會傳進自己心心念念的少年的耳朵
喂,何棲念,你是不是有些太過自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