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異人生之快穿之旅!
孫十一娘馬術尚可,馭馬奔馳沒有問題,但是不夠勇敢。
沈夢昔傳球給她,她也是一邊縱馬相迎,一邊下意識縮頭護臉,隻要誰一擊到球,她就下意識地轉過頭去,仿佛每個球都是奔著她的臉去的。
沈夢昔哭笑不得。
——好吧,要出嫁的女子,愛惜容貌是可以理解的。
好在他們僅僅是活動一下筋骨,娛樂娛樂,並無勝負之心。
沈夢昔逐漸找回昔日感覺,馬匹奔跑中,她甚至可以感受到駿馬肌肉的張力,手執球杖,擊中木球的刹那,”咄!的一聲,渾身的細胞都在跳舞,她享受這種感覺,這是來自這具身體最原始的真實反應,此刻與她的靈魂完美融合,陌生又契合,她簡直被這種快感迷倒。
開場不久,沈夢昔驅馬臨近球門,紅隊親衛非常知機地挑起一個傳球,沈夢昔執杖輕輕停球,稍一停球,大力反身抽球,“咄!木球應聲入門,落入網囊。
哈哈哈哈!沈夢昔開懷大笑。眾人也舉杖慶賀。
所謂“無人敢奪在先籌,天子門邊送與球。”,球場上公主最大,她先拔頭籌,後麵眾人就自在許多,放開了打,你來我往,很是暢意。
場地闊大,隻有六匹馬在奔馳騰躍,實在是自在。
人和馬都是汗流浹背,秋風拂過,愜意無比。
流汗時有清風吹拂,口渴時有清風送水。真是幸福生活。
沈夢昔在場邊接過清風遞上的水囊,喝了一口水,俯身拍拍馬頭,表示讚賞,馬兒興奮地踱步,期望投入下一次奔跑中去。
這麼容易就被這項運動吸引,沈夢昔分析自身並無冒險因子,雖然一直喜好騎馬,但對於極限運動冒險運動從不涉足,現在,倒是欲罷不能了。
她策馬奔跑起來,管他呢,誰有功夫想這些!
一個叫張謙的衛士,與安寧配合默契,接連助攻,讓她進了三個球,安寧神采飛揚,全無前日沮喪的神情。
孫十一娘受了感染,也放鬆很多,球場無大小,沒人介意身份高低,都要靠手上真章說話。
場上比分已經是十九比十八,沈夢昔的紅隊領先一籌,孫十一娘主動退到球門,與原來守門的親衛交換。
那張謙還真是智勇雙全,虛虛實實,縱馬追上木球,佯作傳給安寧,沈夢昔幾人連忙回防,他卻忽地停球,用球杖帶球單刀直入,衝著球門而去。
孫十一娘頓時慌得不行,連她的馬都感染到不安,馬兒四蹄不停地踏地。她還是沒有給馬兒指令。
“十一娘!攔住!”沈夢昔一邊掉轉馬頭,一邊高喊。
孫十一娘渾身一顫,慌忙策馬堵住球門,右手緊握球杆,不停地揮動。
這邊張謙已經發動進攻,他是個身材魁梧的男子,身上帶著軍中男兒的氣勢和壓迫感,孫十一娘身材嬌小瑟縮於馬上,似乎已被對方震懾。
張謙忽地將身體吊在馬腹,球杖輕挑起木球,淩空一抽,木球旋轉著朝馬腹下的球門而去,迅速而有力。
沈夢昔朝著球門奔去,卻見剛剛發呆的孫十一娘,猛地俯身驅杖阻攔,那球十分刁鑽,幾乎貼地而行,孫十一娘的實誠勁兒又來了,——當她變成守門員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就必須守好球門,無論如何。
但那高速旋轉的球忽然轉了方向一般,與她的球杖擦肩而過,射進球門。她自己因用力過猛,一頭朝下栽去。回援的沈夢昔一拉韁繩,右手丟了球杖,探手一把撈起孫十一娘的腰帶,她的力氣不足,沒拎起來,還險些被帶下馬去。不過卻也緩解了孫十一娘的墜馬勢頭,她隻是不輕不重地摔下馬來。
幾人紛紛下馬,查看她的傷勢,孫十一娘自己摸摸胳膊腿腳,笑著說“多謝公主相救,十一娘並無大礙。”張謙則利落跳下馬,拱手向孫十一娘道歉。
她也笑著表示無妨。
“死心眼,球進了就進了唄,非得去撲球?”沈夢昔皺眉嗔怪。
十一娘低頭不語,默默上馬。
“還能打?”
十一娘點頭,“能!”。
“發球吧!”沈夢昔也翻身上馬。
其餘人也都迅速上馬。
經過一摔,孫十一娘仿佛沒了心理障礙,她發現,摔一下也不過如此。一聲輕斥,揮杖擊球,木球朝著遠方飛去,幾匹馬迅速追擊而去。
因是最後一籌定勝負,所有人都有些緊張,幾個回合後,木球又來到孫十一娘的球門前,這次,她算準時機,提前出擊,攔截擊球,狠狠地將球擊向對麵場地。
“好!”沈夢昔為她的果斷叫了一聲好。
下一秒,卻傳來一聲尖叫,原來不偏不倚,那木球正擊中安寧坐騎頭部,馬兒受驚,尥蹶子狂奔起來,安寧驚叫著幾次差點跌落。
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沈夢昔,卻見張謙和盧敬義已經縱馬飛馳,從旁追上胡亂奔跑的驚馬,盧敬義一把抓住韁繩,張謙則探身一摟,將安寧帶入懷中,放在自己身前馬上。眾人都長籲一口氣。
沈夢昔過去查看安寧,見她隻是受了些驚嚇,並無外傷,放下心來。
那邊臉色煞白的孫十一娘疾奔而來,下馬立刻跪地請罪,一言不發,磕頭不止。眾人都知道她是無意,再者球場上受傷再平常不過。但這話得由安寧來說,連沈夢昔也不好先開口說什麼。
安寧看看被製服的驚馬,心有餘悸,她也有過跌馬的經曆,但那是小時候初學,騎著小馬,這次,她真以為自己會被驚馬掀翻在地,再踏上一腳,心裡已經哀嚎吾命休矣了。
她伸手指著孫十一娘,顫抖著說不出話。
忽然餘光瞥見公主站在孫十一娘身邊,她猛地清醒。
“孫娘子,快起來吧,球場比賽,難免意外。”再多原諒的話,卻是實在說不出來了。
沈夢昔一把拎起孫十一娘,“還不起!去給縣主把脈看看!”
孫十一娘沒有起身,膝行至安寧身前,躬身為她診脈,好半晌,才低低地說“所幸縣主無礙,隻是受了驚嚇,服些安神壓驚的藥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