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秀芝的許多言行,與她的身份不符,但隻要齊有恒給她麵子,其他人,彆說兒媳,就是兒子,誰也不敢造次。
沈夢昔注意到齊保健比以往沉默得多,看向齊有恒的目光也頗為複雜,尤其是魯秀芝幸福的說“指著你爸”的時候。
沈夢昔衝他皺了一下眉毛。
齊有恒一心以為是沈夢昔跟何鴻誌告的狀,並不知長子已經洞悉他的秘密,否則他不可能在酒桌上,擺著父親的架子給兒子講如何做人。
欺騙和隱瞞也是一種愛,魯秀芝的心思淺,根本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即便能夠原諒齊有恒,這個家也不是原來的家了,徒增她的痛苦。
齊有恒也是痛苦的吧,他愧對妻子,在女兒麵前威信掃地,父女再也回不到從前的親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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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昔和齊保平夫婦一起回了嘉陽。
齊有恒打定主意,不回嘉陽過年。他不想去伊市,甚至不想經過伊市。
這一點,他遇事有些像齊老爺子,直接做法就是先回避。
齊老爺子對待齊保良就是如此,不去想著怎麼幫兒子讓孫子改正,卻是直接打入穀底,置之不理,自己躲到一邊眼不見心不煩了。
“咱爹都九十多了,還是回去吧!”魯秀芝說。
“開春再回去吧,三個孩子太小,總折騰也不好。”齊有恒說,這是能拖一天是一天了。
魯秀芝也不多爭辯,也對,這要是回去過年,這一大家子人也太多了,的確不方便回去。
沈夢昔回到嘉陽,第一站就去了齊有方家,一進門,就見齊老爺子坐在炕邊,慢慢地吸著小煙袋鍋子。一見她,哎喲了一聲,把煙袋鍋一磕,從炕上下來,沈夢昔一把抱住了他,大聲喊:“爺爺,想我了沒?”
“想!想!”齊老爺子也大聲喊。
“放假了?”
“是的!放假了!”
兩人像吵架一樣喊話,眾人都笑。
沈夢昔拿出送給齊老爺子的助聽器,調節好,掛到他的耳朵上。
齊保華新奇地問:“珠珠,這是啥玩意兒啊!”
“助聽器,爺爺戴上就聽清咱們說話了。”
齊衛星站在齊老爺子身邊,悄悄觀察助聽器,沈夢昔笑著刮了一下他的鼻子,他立刻不滿地皺眉哼了一聲。
齊老爺子又哎喲了一聲,“呀呀呀,怎麼這麼吵啊!”
眾人又笑,“聽見了,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