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番客套過後,便和洛孟凝等人從醫務所中退了出去。
甫上登上七人車,傅良濤便主動檢視起齊正平電子裝置的鏡像檔案來。這次取證的結果,與傅良濤所預計的一樣,又不儘相同。
正如洛孟凝所說,於周穆清那裡找到的調查記錄與齊正平手上的這一份一模一樣,甚至不用比對哈希值。然而,齊正平是從二零一七年的十月上旬開始調查許靜嘉的,但是這一點卻與許靜嘉那二零一八年年末出版的蝴蝶繪本,以及周穆清日記兩者的內容對不上。
繪本和日記都顯示許靜嘉開始被關注的時間,比二零一七年十月上旬還要早上許多。這「許多」二字,還是以年為單位計算的。
在齊正平最新收到的部分調查記錄中,傅良濤甚至可以看到許靜嘉在教會裡的錄像片段。傅良濤從錄像中想起了許靜嘉從道理班逃離的那天夜裡,小女孩的母親讓許靜嘉坐著正對著門的位置,還有導師們強調的那個新的鐘。
傅良濤本以為齊正平這人與李周兩案有莫大的關連,不過從現在的結果看來,這個可能性似乎並不高。
周穆清和李秉德是到底如何取得這些內容的呢?
傅良濤又打開了許靜嘉的診症錄像觀看。按時序,第一次診症在二零一七年六月份的那一次,那次是許靜嘉和她的母親,一起進診症的。而十月下旬到十一月上旬的那三次,則是由許靜嘉獨自到來的。
十月下旬的那一次,許靜嘉更是在診所之內濠淘大哭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之久。
「你說,這許靜嘉好端端由母親陪著不好嗎?為什麼之後又變了獨自看診呢?」在一旁一起看著錄像的龐季同疑惑地說道。「而且,你看,一來就搞這麼一出。」
經龐季同這麼一說,傅良濤不期然地想到了登記處門口的那個小像,許靜嘉和徐寧之在留言中的對話,還有在教會裡的那些流言。
想來,齊正平與教會聯絡的原因,除了提醒教會的許靜嘉狀況,似乎還有另一重意味。
顯然想到這些的,並不隻有傅良濤一人。隻聽龐季同揚起了聲音說道:「原來這許靜嘉也是其中一個不明事理的人。她的算盤打得可真響……」說到這裡,龐季同似是想到了什麼,看了洛孟凝一眼,猛地住了嘴,瞬間就沉寂了下來。
傅良濤不著痕跡地瞟了龐季同一眼,龐季同少有說不出口的話,也許是因為物傷其類,所以龐季同才沒有了聲音。
即便龐季同不說,傅良濤也能夠想像得到龐季同想要說的是什麼。許靜嘉跟齊正平二人的差距當真也大了些,許靜嘉也不想想自己連一份正經工作都沒有,齊正平卻是一個醫生,他的醫務所生意熱火朝天的。
傅良濤覺得許靜嘉或許真有這個打算也未可知,換著是其他任何一個人,看到許靜嘉的這些個舉動,都會這麼想。
那個小像所放的位置這麼明顯,會動歪心思的人動腦筋之前都會想想。許靜嘉果真是這樣不明事理麼?
那麼許靜嘉在教會裡的留言,其實是因為教會裡有人也知道了這些調查記錄的內容才有的?並不是傅良濤原先以為的是有人刻意鼓動教會的人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