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七八糟……”真晝吐出一口氣,旋即露出很清淡的笑:“但我似乎了解你一些了,命運先生。”
“彆,還是叫我編者好點。”白榆吐槽道:“命運這個名字會有一種天天被人扼住喉嚨吊死的不祥預感,況且……”
“況且什麼?”
青年抬起手,擺出一個對方壓根看不見的帥氣站姿。
“——我是來編織命運,而不是要成為命運。”
白榆切換武器,獅心長槍入手:“現在我們要磨練一下默契了,這不是一個人能搞定的boss,一起上吧,無明鬼!”
“我的名字叫雨宮!”
雨宮真晝強調了一遍:“我不喜歡無明鬼這個稱呼——請記住了,命運先生。”
“讓我記住,你自己倒是完全沒記住啊……”白榆吐槽了一句。
雨宮真晝調整好呼吸,於無聲中架起刀:“行くぞ!”要上了)
燃燒著紫色火焰的武士盔甲衝鋒跳起,刀光劈下,揮刀斬出華麗的紫色殘月。
好戲開場。
……
“哈——!”
肺腑仿佛壞掉似的,雨宮真晝仿佛從水麵下上浮上來,吐出一大口濁氣。
她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場噩夢。
一場記憶無比清晰的噩夢。
手感還殘留在之間,那瞬間,她的確是貫穿了武士盔甲的胸膛,斬斷了那道魅影。
她記得太清楚了,所以那應該不可能是一場幻夢。
斬殺了十六個影劍鬼後,武士盔甲侍大將的攻擊力和進攻欲望遠遠強過前者,纏繞在刀上的紫火更是讓她連接刃的機會都沒有,觸碰超過三次,刀都會變得滾燙無比,幾乎無法握穩。
她和編者不知死了多少次,或許十幾次,或許幾十次,應該沒有破一百次。
靠著兩人的毅力,最終將侍大將磨死了。
到了最後,她幾乎沒什麼感情波動,隻是冷酷的執行著招式,而就在她揮出最後一刀的時候,她仿佛感受到自己觸碰到了某個門檻。
在那瞬間,整個世界都變得無比的通透起來,看不見的一切變成觸手可及的線條陳列於自己的腦海之中,視覺之外的視覺……
雖然隻有一瞬間,但她覺得那應該就是……
“超凡……”
她喃喃低語。
經曆過上百次的死亡後,她觸碰到了以前無比渴望卻觸不可及的一線。
她不由得的去想,如果再來一次,再來一次的話,自己是不是真的有機會抓住它?
那一刻,那一瞬間,那一彈指間,無比通透的世界實在是太美了……
正因為看到了光明,才顯得眼前這片無邊無際的黑暗是如此的難以忍受!
“耐心,真晝,耐心……”
她喃喃低語,自我警告,自我安撫。
雨宮真晝低聲說:“機會,會來的,一定會來的。”
她還記得,在她離開那處幽邃道館時,青年所說的最後一句話,還有在一瞬間的通透世界裡,對方的那一絲笑意。
“慶賀吧,雨宮小姐……從這一開始,你的命運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他擺了擺手,轉身穿過敞開的大門。
“今天就到這裡吧,我們改天再見。”
‘再見’,這兩個字,真是悅耳……輕而易舉的撫平了她因為即將回歸牢籠而產生的不安,並且讓雨宮真晝不可避免的開始期待明天後天大後天的到來……她不清楚等待多久,但她一定會期望和對方的重逢。
這是她從未有過的感覺和心情。
她從未期待過下一個明天的到來,那對於她而言,意味著距離破裂和不可知的未來更近一步。
她無法掌握未來,無法控製命運,眼前一片漆黑沒有一絲螢火可為她停駐,所以她會惶恐。
但,倘若意識到這種命運和未來就在自己手裡時,已經是了觸手可及的距離,她便會喜不自勝的期許能得到美好的結果。
哪怕,她知曉那可能一種錯覺。
但它如此的美好,對她而言,已是劃破長夜的一縷曙光。
“命運編者,命運先生……”
少女低聲念著:“不論你自己喜不喜歡這個名字,但這對我而言……已是命運的垂青了。”
就像是地獄中的罪人抓住了從人間垂落的一根蜘蛛絲。
那已是此生唯一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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