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大太刀在雨幕之中劈出一條白煙繚繞的空隙,高舉過頭的全力劈砍的動作真是鹿島新當流的特色,它是一種戰場劍術,講究的就是快狠,用的野太刀,直接對著頭劈砍下來,如果對方選擇防禦的話,那就連同盔甲盾牌長槍一同劈斷,講究的就是一招斃命、勢不可擋。
這一招破綻很大,但就是要以聲勢震懾對手,最差的結果也無非是同歸於儘,所以是一種用於戰場混戰的刀法。
擋,不可能擋得住,也因為使用的是家傳寶刀,這把兵刃的製作材料是鬼神·火車的軀殼,所以它的刀刃上纏繞著火焰,自帶神秘。
若是強行接刀,也擋不住撲麵而來的烈火。
南氏輝從一開始就沒留手的意思,他就是在竭儘全力的以大欺小。
而背後是假山,已經沒有了閃躲的空間。
雨水打濕了麵頰。
雨宮真晝發現白榆沒有躲避的意思,她也順應了對方的意圖,雖然不清楚命運先生打算做什麼,但她還是選擇了將生命壓在了對方的選擇上。
或許隻有十六歲的未經世事的少女才會如此相信未曾謀麵的神秘人。
她的這般信賴,值得回報。
少女的軀殼在白榆的控製下做出了讓人難以理解的動作,她的左手握住了快雨刀刃,用力一拉扯,仿佛是擦刀一樣的動作,但手裡根本沒有布匹,所以刀刃劃破了手掌,鮮血沾染塗抹在快雨波紋般的刃口上。
沒人理解她為何要傷害自己。
南氏輝更是暴喝一聲,當頭劈落野太刀。
生死之前,少女手持染血太刀,手腕調轉,由下而上的揮出一刀,月白色的和服振袖隨之而搖擺,動作輕盈,迅捷而唯美,仿佛在斬落空中飄舞的青蝶。
相較於南氏輝那凶狠無比的一刀,這一刀太過於輕柔縹緲,如何能抵擋那撲麵而來的焚燒烈火。
就在南家仆人都不忍心去看時,刀刃上的沾染的鮮血從刀刃上脫離而去,血紅色的光芒在雷霆的照耀下化作一抹赤色匹練,斬出的血色鮮豔如同殘缺的月牙。
血色的月牙撞擊在了烈火灼燒成通紅色的火車切廣光上。
兩者力量觸碰的刹那,它的熾烈火光竟是頃刻間便被鮮血所熄滅。
同為神秘,亦有高低。
赤痕橫空,月牙般的斬擊蓋過了烈火,擦過了野太刀,它被一分為二,但是斬擊沒有停下。
雖然斷裂但並未影響它的斬擊,仍然劈中了南氏輝的身體,那鮮血如刀般砍入了他的身體。
切膚入骨!
高高跳起來近乎兩米的南氏輝好似被隔空斬落的折翼老鷹,朝著地麵墜落。
這時,少女再度轉過身,左右手切換,回旋轉身,又是一刀劈砍而出。
這一次,所有人都清晰的看到了之前沒能看清的血色月牙。
嗤——!
赤痕掠過,兩道月牙一前一後,全部命中了南氏輝的軀殼,第一刀命中胸膛切膚入骨,第二刀斷其左臂左腿。
斷裂的傷口中鮮血噴湧而出,南氏輝身體砸入砸入中庭的池塘裡,因為暴雨抬高的水位中飄起了他的兩截斷肢。
勝負已分!
觀戰的眾人陷入可怕的寂靜之中,中庭除了瓢潑大雨之外,一片死寂無聲。
風間河更是直接站起來,任由手裡的酒水潑灑在衣服上,他目光無比灼熱的盯著雨宮真晝,仿佛發現了一顆蒙塵寶珠。
白榆揮刀血振,揮去刀上殘留的血跡。
剛剛第二刀,瞄準的是首級,但是偏了。
不是他失手,而是女孩並沒有全力配合。
雨宮真晝其實還是沒有準備好,她猶豫了。
猶豫就會……
“你……你……咳咳……”南氏輝捂著傷口,魁梧的老人此時也沒有方才的意氣風發,雙目裡滿是一片渾濁,滿臉血色,他咳出大口的鮮血:“這不可能,你為什麼會有……”
“沒什麼是不可能的。”
雨宮真晝開口,她歸刀入鞘。
“是你敗了!”
“南家的姓氏親手奉還給你。”
“從今夜開始,我是雨宮……雨宮·真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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