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這份保證。”白榆繼續說:“若是在此之前,她不能自行從鬼王的束縛中掙脫出來,那就會死。”
黑煞弓使心想這姑娘到底幾條命啊,敢這麼說話的?
改寫曆史就像一枚回旋鏢。
白榆抓著對方談性大發的機會,大膽追問:“所以你利用龍之鄉進行布局的目的,隻是讓陶如酥的血脈覺醒?”
白榆拉住陶如酥的手腕:你這憨憨聽不出來他是在敲打我,沒有動殺意?這頭頂都沒亮紅字呢!
他不是不能理解陶如酥對霸者的敵意,但他不該表現的太露骨。
這算是報應不爽麼?
就在龍淵大殿外,站著一人,靠在一座石雕旁,慢條斯理的翻著書,對於四周場景都毫不在意,平淡的翻閱著紙張,書卷聲響近在咫尺。
或許是白榆的表情變化沒有掩飾的緣故,也或許是體內血脈隱隱沸騰的緣故。
“不說點什麼嗎?”
他緩緩念出了很多人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的名字。
本不該來的人,終究還是來了。
陶如酥意識到了什麼,看向那個男人,瞬間驚色後,眼底有情緒泛濫。
白榆按住他的肩膀,弓使一怔,因為肩膀上的手指在微微顫抖,或許是興奮,或許是恐懼,或許是明悟了什麼。
“不卑不亢,很不錯。”霸者眯起眼睛:“若是早些個十年,你現在已經折在我這種不太愛惜後輩的人手裡了。”
下方靠著石雕翻著書的人抬起頭來,露出一張三十出頭的麵容。
龍之鄉就是他的底線和立場。
更讓他感到頭皮發麻的是……白榆無法確定在自己改寫曆史之前,有沒有霸者參與。
霸者頷首:“因為她之前的表現讓我失望的很……這是一個絕好的契機。”
好在對方沒有進入鬼蜮,否則一旦知道自己就是二十年前嘲弄過他的人,現在絕對會把自己撕了。
突如其來的宣言,讓黑煞弓使愣住,也讓白榆愣住。
霸者嗤笑道:“我的女兒,你太心急了,等你有本事殺了我的時候,才有資格這麼說,現在怕是不行。”
黑煞弓使微微皺眉,正要開口質問。
白榆眼皮猛地一跳。
他再也走不出半步。
白榆此時也得到了提示。
“你的心性的確勝過太多人,若是她能有你一半的心性,我倒也不必布下這一局。”霸者轉頭看向一言不發的陶如酥:“你們聯手是預料外的事,卻給出了一份讓我更加滿意的答卷——血脈的完美覺醒,可比暴走要難太多了。”
陶如酥的怒斥並未讓霸者流露出殺意,他反而是滿意的笑了幾聲:“不錯,很好,是我的女兒。”
說到這裡他冷笑一聲:“也算是完成了我當年的承諾。”
白榆聽完後仍然不卑不亢:“多謝閣下抬愛了。”
霸者上榜不過十幾年,但也已經是家喻戶曉的凶徒。
黑煞弓使尋思著要不要扯一下頭頂老大的虎皮,羅睺麾下還有數位五階,其中就有他的頂頭上司。
白榆謙虛道:“我娘說我這一輩子最大缺點就是不會裝糊塗。”
結果這一步踏出後。
“若是親身經曆一場,或許會更容易體會到自己身軀裡到底藏著怎麼樣的一隻桀驁不馴的惡魔。”
“我本意是驅使她陷入暴走,直接將龍之鄉從地圖上抹去。”
其實剛剛看的很清楚,整個鬼王鬼蜮都被白榆召喚出的那個四階巔峰的靈體給吞了。
“雖然會進入極端危險的暴走狀態,但於她本人也並無害處。”
霸者舉起書指著少年,哈哈大笑:“白破天一輩子都不懂什麼是裝糊塗,而你卻是個裝糊塗的高手啊!”
【你解決了足以覆滅龍之鄉的災害】
【英靈‘鬼龍王’契合度提升】
恰如二十年前,幾乎一般無二。
他才知道陶如酥是十凶的女兒。
這一次白榆解決了這麼大的災難,也算是變相在英靈身上刷了一波聲望。
本以為一步走出鬼府後便重返人間,卻是一步踏入閻羅殿。
一一念出後,鎮十方流露出一絲笑意:“我已經很多年沒有過這種感受了……巴不得想讓一位稀世天才折在這裡的忌憚感。”
“不用……”白榆低沉道:“我認識你。”
雖然比起羅睺還差了一大截,但黑煞弓使也斷然不敢小覷……這可是真正的五階,超凡入聖!
龍不平老爺子是個實誠人啊。
霸者不急不緩,他身為強者自然從容不迫:“這次走水儀式,起初就是一道對你的考驗,若是僅僅讓你血脈覺醒,倒也不必如此繁雜,我霸者的血脈和龍皇血脈不同,豈是那般容易繼承的?若不能磨去了你體內的怯懦,你所覺醒的血脈也不過是個斑駁不純的水平。”
“——你可沒告訴我,伱惹過這種怪物啊。”弓使埋怨道。
霸者收斂笑意,緩慢道:“話就說到這兒吧,女兒……你該跟我走了。”
圖窮匕見。
鎮十方是來搶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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