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的老化,通常會從一百歲後開始,兩百歲抵達極限。
龍淵內的走水儀式也算是完成了,畢竟鬼王帶走了所有怨恨執念,被龍不平一口吞下,如今龍淵沒有了暴動的風險。
黑煞弓使也在場,陶如酥也在場,兩人同時作證,不由得他們不相信。
陶如酥瞥了眼紅了眼眶的生母,她淡淡道:“讓你失望了,我可從來不聽話。”
敖沐雪搖頭,她不做解釋,這個問題上怎麼回答都是錯。
緊握著手指,內心的自卑反而隻有在此時此刻能對眼前的生母訴說,陶如酥流露出幾絲淒涼的笑:“若是你能把我生的和那凰棲霞一般國色天香就好了,頂著一副傾城傾國的容貌,我多少也能厚著臉皮承下這份好意。”
沒有力量,終歸什麼都抓不住。
“鎮十方機關算儘,最後也沒能完成他的所想。”敖沐雪卻笑了,柔聲笑著,頗有幾分痛快:“我哪裡會失望,我巴不得你越忤逆越好,就當做是……”
她頓了頓,繼而自嘲道:“但和那榆木腦袋比眼光,天下也沒幾個男子會比他更差,看上的是誰不好,偏偏是我這樣的……算上我這張還算過去的臉蛋,我陶如酥何德何能,哪裡有半點配得上?”
她說完,便轉身將離。
她抬起手,掌心一抹雪白,像是掬起一捧月光。
大夏中,任誰都知道,論及弓箭之道,十凶之首的羅睺當仁不讓。
陶如酥鬆開了手指和牙關,仰起頭看向那片沉寂的月色,喃喃道:“我的確不喜歡仇恨,但這不意味著我心中無恨,我比你強的一點就在於……我還有值得去愛的人。”
敖沐雪低聲道:“對……”
敖沐雪大聲道:“你若是去了,我們所有人的所作所為豈不是都成了笑話!”
“愚蠢,愚昧!”敖沐雪恨其不爭:“你現在有的,比我二十年前好多少,我知道自己沒有資格教訓你,可你最應該做的難道不是珍惜眼前人麼!”
好吃好喝好酒的招待上了,並且通知他以後若是要來龍之鄉,他們可以主動負責招待。
霸者被擊退,這對龍族來說是一件值得振奮的大事。
敖沐雪平淡的說:“龍族有自由裁量權……我或許在你眼裡是十惡不赦,但我從未危害過族人。”
夜晚空氣越發冷寒。
陶如酥照單全收:“和你比眼光,天下女子沒幾個會更差。”
他又會如何?
鎮十方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已經太過於了解,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敖沐雪坐在床鋪上,上方的透明窗戶灑下月光,她靜默的坐在那裡,之前像個披頭散發的女鬼,現在換上了一套衣服,和二十年前的她似乎並無太多不同。
事件之後,第二個夜晚。
“為了留在他身邊,我什麼都可以做。”
本以為靠著疲勞藥劑和生命藥劑能補上來,但這一次他損耗的並不是精神力,而是更加深刻的靈魂力量。
龍族拘留所。
就連她那唯一的歸宿,最在乎的人,都還在昏睡中無法醒來。
她如今是什麼?
是拖油瓶,是紅顏禍水,是災難之源。
接下來長老會的主要任務就是頒發和推行龍之鄉內部的人口刺激政策了。
一度導致了雙方都很緊張。
地劫星也難得的舒坦了一次,他作為凶星追隨者通常是不招人待見的,對魔趕儘殺絕的態度,隻要見到墮魔身就直接乾死不逼逼,對方就算知道也不會給他好臉色看,這一次屬於意外情況,他乾掉了敖霜後,反而成功刷了一波龍族聲望。
他們很難相信霸者會落敗於‘三招之約’下,特彆是擊退他的還是一名剛剛踏入三階的少年。
敖沐雪輕輕歎息:“你不必要逼迫著自己表露這般態度,仇恨不適合你,你知道仇恨會把一個人毀成什麼模樣,所以不情願被它掌控。”
他再度陷入長達四十多個小時的沉眠。
不過這也是後話了。
但事實上,霸者真的退去了。
她背對著脫力坐倒在地的敖沐雪,走出了拘留所。
陶如酥低聲說:“讓你失望了,我可從來不聽話。”
我還有珍惜眼前人的資格麼?
而作為關鍵人物的白榆,剛剛回到龍之鄉,在報告途中就暈了過去。
她聽到了腳步聲,結束了漫長的走神,抬起麵容迎向牢籠外的人。
或許是二十年的心頭餘恨消解,或許是時間太久她已想放下。
陶如酥抬起螓首看向身旁的來者:“你怎麼會在這裡?”
青衣的女孩宛若月光下的無暇美玉,她輕輕一笑:“你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蘇若離問:“聊一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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