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第七皓月
“你好，敖玄月。”
一句話擲地有聲的回響著。
語速緩慢，白榆時刻觀察著對方的表情變化。
實話說，他的把握隻有七成。並不絕對。
白榆不是什麼智珠在握廟算千裡的智者，這一次能看破也純屬靈光一閃，若不是看到地劫星把首級丟進食盒裡，他也猜不到還有這種方式。
但……
倘若事實真是如此，對他是一件極好的事，活著的敖玄月正是他此行來的目標。
很快，坐在病床上的龍劍泉動了。
他抬起手，兩根手指探入口中，食指和中指夾住了什麼，緩緩取出。
指尖是一枚散發著淡淡煙氣的寶珠，環繞著蜃氣樓般的幻影。
被白榆識破真身後，敖玄月徹底軟化，她苦澀道：“現在知道這些，對你也沒有任何好處和幫助。”
“是啊。”敖玄月忽然起身走近。
敖玄月微微一怔，然後說：“我撤回前言，你和劍泉一樣狡猾和調皮。”
“去吧，彆撐死了。”
敖玄月冷靜的訴說：“劍泉身體不好，他說自己活不了多久了，不如用命來成全我的失蹤和逃逸……我也不需要徹底背井離鄉，隻需要借用他的身份，便可假死重活。”
“奇物·蜃氣珠，龍族的密傳寶物，很少有人知道它的用處。”敖玄月說：“這也是劍泉交給我的。”
地劫星沉聲：“可你為了逃出龍淵，居然看著自己的親弟弟死去？甚至還將其……”
他見過太多惡行，對人性幾乎悲觀，若是敖玄月殺了龍劍泉，然後分屍分批的帶出龍淵，再替換其身份……也不無可能！
“隻要還有一絲希望就得找到她，再不濟也得把她的屍體和遺物給帶回去。”
“包括我的‘記憶’本身。”
“你還沒說出那個最重要的問題，”白榆語氣低沉：“千塵社和你到底是遭遇了什麼事，以及……將你逼迫到這一境地的人，究竟是誰？”
白榆猜到了接下來的展開：“但是，你不會無償送給我……”
“他隻是比你稍稍大一些，你們明明一點都不像，但看到你，總會讓我想起他。”
白榆摸著貓貓的腦袋，很不情願的說：“為了騙過外麵的敖霜，不能在第一天就將龍劍泉殺死，他必須保留著足夠清醒的意識，來充當‘替身’，這麼說，你明白嗎？”
“既然你這麼說了，我也會當真看待。”
如果龍劍泉不是心甘情願的配合，那麼他根本不可能不對外界求救。
“你可不要否認。”白榆好不容易才抓住了這個機會，豈能容忍她逃跑：“你隻用了三年就成為皓月，證明自身天賦出眾，不過我更相信這背後有彆的原因，或許愛是最偉大的力量，但恨才是最強大的力量！”
白榆說：“我連霸者的農夫三拳都擋得住……況且，封聖也不敢在蓬萊島上動手。”
敖玄月放低了要求：“那就一年半。”
“不必為他難過什麼，這是劍泉自己的決定。”敖玄月解釋著，然後停頓，她並不想給自己開脫。
白榆想了想，搖頭道：“這要求我不能答應。”
白榆感歎：“我突然很想認識他了，可惜我來遲了三年。”
“如果他不是自願，哪怕一點動靜都騙不過敖霜。”白榆接下了沒說完的解釋：“或許這一切都是他親手謀劃的吧。”
“天下人都被你騙了，如何能不意外，可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問過他這樣的問題。”
他從未忘記自己此行是為了什麼，敖玄月還活著，那不論如何都要撬開她的嘴。
“我半年後就要離開大夏，去往羅馬。”白榆說到這裡的表情很微妙：“我沒那麼多的時間。”
“即便龍之鄉，也不過蓬萊島的一座村落，少許風浪都能將它傾覆，我們隻能小心翼翼。”
聽到這裡，弓使默然。
她伸出手輕輕觸碰少年的臉頰：“你們本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就像我和若即一樣。”
緊接著，乾練的龍劍泉消失了，像是剝掉了一層透明的蟬衣，出現在視線正中央的已是一名女子，她有著高聳的胸脯和纖細的腰肢，長發過肩，樣貌和龍劍泉相似但五官更加的柔和，亦更加成熟。
本該無法動彈的白榆，忽然握住了她的手。
黑煞弓使離開後，白榆轉過頭：“沒第三者了，說吧。”
黑煞弓使看到這‘大變活人’的一幕，頓時驚疑不定，他說：“第六皓月，居然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