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青婉隻輕輕呷了一口,就放至一旁。
一時相顧無言,也沒有人提起過吳王的事,隻在這時蕭夫人似無意的談了一句,“早先,我們便無意與皇族聯姻,誰知竟是這樣。”
說罷,唉聲歎氣了一瞬,蕭相卻是睨她一眼,像是有些不滿。
未幾,隻用平常語氣說,“如今道這些有何意義,隻是徒增傷悲,命裡有時,又能如何。”
相顧無言,著實尷尬,這時青音卻走到雙親跟前,微微行一禮。
用著有些稚嫩的聲音道,“阿爹、阿娘,我與阿姐已幾日未見,甚是想念呢,可否讓阿姐與我說說體己話。”
蕭相點頭表示同意,蕭母卻笑著說,“如此甚好,你們就好好敘敘舊吧。”
蕭母儀態大方,到底也是前朝獨孤皇後親侄女。
青婉起身行禮之後,便由青音挽著往外堂而去。
皎月自是跟隨其後。
………………
吳王府,李恪正坐在無妄閣案桌前翻看安州處呈遞上來的折子。
兩年前,他在安州犯下錯誤,被皇帝訓誡。自此之後便克己複禮,不再行狩獵之事。
但這如今兩年過去,其它兄弟早已管轄幾個州,而他如今卻還是一個小小的安州刺史。若說心中無怨,誰又能信。
說是看折子,實則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忽然又想到了蕭青婉,那女子著實狂妄,不守婦道,竟還振振有詞。
一抹慍色染上眉梢,眼眸深沉。
忽的外麵有腳步聲傳來,他知道是有消息來了,隨即撫平眉上川色,正視前方。
來人進來隻躬身行禮,道了一聲殿下,便陳述情況。
“魏王殿下於延康坊盛修府邸,今上至今無所知。”
聽罷此言,他眉峰相抵,大手按在椅側更重了幾分,須臾,才輕道,“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
那人黑衣冠身,躬身拱手之後便離開了無妄閣。
李恪坐在案前凝眉沉思,今上甚是寵愛魏王,曾幾次邀其扈蹕。如今這事即使被上所知,也多半是直接揭過。
如今這事傳到他這裡,想必早已是鬨得人儘皆知了,隻等明日早朝,看眾臣如何去說了。
忽的疾風突起,就著吹進了一些熱氣,天穹竟慢慢暗了下來。
想來是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兆吧。不知為何,他竟有些擔心她會淋雨,忽然又覺得自己想多了,相府怎會不管不顧。
蕭相府,蕭青婉正與青音在閨房謔浪笑敖,互相之間很是融洽。
青音眉眼彎彎,一瞥一笑之間隱有幾分美人模樣,隻是還形容尚小。
忽見她一臉打量沈青婉的模樣,似是要把她全身上下看個一遍,良久兀的飄出來一句話。
“阿姐,你如今可是越發好看了,隻不過幾日未見而已。”
蕭青婉撫摸著她兩邊雙髻,半開玩笑道,“我看阿音已然是忘了阿姐的模樣吧,我隻不過換了個發髻而已。”
青音聽到此言,趕忙解釋,“哪有,阿音可是日日念著阿姐,又怎會忘。”
蕭青婉很喜歡青音的性子,她前世隻是孑然一身,如今有了這麼多親人自是歡喜。
隻是原身的死,著實有些想不通,又或許是另有隱情,但是她也不想去探究了。
裡頭歡聲笑語一片,卻由於軒幌遮得嚴嚴實實,自是不知外麵已是要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