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序_休了那個陳世美_思兔閱讀 

前世序(2 / 2)

兩人的唇槍舌劍,爭鋒相對,柳茹月在一旁聽得心痛不已。

她那個愛笑、總是幫她照顧弟弟妹妹的大閨女,這些年都經曆了些什麼磨難才變成今天這幅模樣啊?

陸雪蓉笑夠了,舒了一口氣,“你以為我不想自殺麼?妓院的人綁著我,不讓我死啊,他們有千萬種手段讓我生不如死。”

即便是麵對父親的利劍,也沒有露出過害怕神情的陸雪蓉,此刻回憶起在妓院的日子,卻眼神驚恐、麵色一下就白了。

“我屈服了,是,最後我屈服了,不是因為我貪生怕死,而是因為,我告訴我自己,我還不能死,我得活著,我要找到弟弟妹妹,我要替娘親報仇,我要找到你,毀了你!毀了豪無人性的陸家。

你們這些本應該是長輩的人,卻把我們害得這麼慘。

我們被賣給人牙子之後,我們又能做什麼呢?隻能隨波逐流,一輩子做下九流的勾當,伺候人一輩子,永世都是賤籍沒有出頭之日,我們沒有自由,深陷於低賤的臭爛泥中,而你已經魚躍龍門、高不可攀。

我們不是非要纏著你,求你當爹,是你陸家把事做的太絕。

鴇母說得對,我有一張老天爺賞飯吃的臉,我何必尋死覓活。我想明白了,我可以利用我的美貌魅惑男人,利用他們幫我找到弟弟妹妹,還可以利用他們替我報仇,替我毀了你這個賤男人!你根本就不配為人父!你~也活該斷子絕孫!”說到最後,陸雪蓉的咬牙切齒裡透露著一絲絲得意。

陸铖澤神色一動,前所未有的暴怒,把劍往前陸雪蓉脖頸送了一送,一絲血順著劍就流了下來,“你這個賤人,我兒是被你害的?”

陸雪蓉挑眉,“哈,你是說你那個叫陸永耀的庶子麼?是,一個小色胚,年紀小小就學人家來逛妓院~”

眼波流轉間,她萬分暢快的述說道,“我呢,就給他下了一點點助興的藥,給他找了十七八個姑娘伺候了他一夜而已,那次算我請的,沒收他一分錢,我是個關心庶弟性福的好嫡姐吧,但,我也沒想到他這麼不中用,才一夜而已,他那孽根就廢了,哈哈哈,廢了,廢了,嘎嘎嘎嘎!”

柳茹月當真是被女兒這般殘酷、癲狂的模樣嚇到了,她並不想苛責女兒,隻是,“雪蓉,我們的事,何必傷及無辜呢?那孩子也不知道這些啊。”

陸雪蓉並未因為柳茹月的話感到受傷,她明白娘的意思,收斂了瘋魔的笑容,苦澀笑道,“娘,女兒知道,你向來心善大度、溫柔克製,因為他們陸家從小就是這麼教養你的,因為他們要的就是你的溫良恭儉讓,你成長為了他們希望的樣子,你這樣,他們才能更好的奴役你、控製你,你還無怨無悔為他們當牛做馬。

所以,你就算知道這個男人另娶也不恨他,你隻想找到我們,找個地方帶著我們好好生活,昨日,你還因為找到了一丁點弟弟的消息興奮不已,但是,不可能了,因為,弟弟……永慶他,他過得太慘了,他幾經轉賣,最後被……被賣入宮中,去勢做了太監。”一直強勢的陸雪蓉此刻哽咽的說不下去了。

柳茹月不敢置信的張大了嘴,“什麼?永慶他,在宮裡?他,他現在怎麼樣了?”

聽及此處,陸铖澤可算覺得心中暢快起來,一直被陸雪蓉說得無法反駁的他,語氣都是充滿了報複的快感,總算能扳回一城了。

就像口中之人不是他的兒子一樣,極其快意的說道,“他死了,偷吃福安公主的甜品,被杖斃了。”

對上柳茹月瞬間失去血色的臉,陸铖澤逐字逐句的苛責道,“你看看你生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兒?

一個不知廉恥的妓女,一個太監;一個當了丫鬟貪慕榮華富貴,妄圖靠著爬老爺的床母憑子貴,結果被主母去母留子,竹籃打水一場空,反倒害了卿卿性命;一個在丐幫學得坑蒙拐騙樣樣精通,因為偷竊被砍了雙手,失血過多死在大街上,連狗都不願意看她的屍體一眼。”

柳茹月還是第一次知道孩子們的下落,卻是這麼一個結局,宛如晴天霹靂砸在她身上、墜入了無儘地獄,頭暈欲裂,眼前隻餘一片雪花飄過。

她從吳江爬起來之後,就一直在找孩子們,找了整整十二年,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從鄉下出來的婦人,什麼都不懂,她能找到雪蓉已經曆經千辛萬險、相當不容易。

北曇國這麼大,三十八個州,每個州各有八九十個縣,她走了好多地方,感覺根本就找不過來,到了後麵,她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找了。

還是一年前,她才輾轉被賣到京城,偶然遇到了雪蓉。

一個月前,她才知道自己的夫君原來還活著,且已經成了當朝太傅。

現如今她才知道,她的孩子們啊,都死了,還死得那麼慘……

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她的孩子們就已經死了。

孩子們都死了,她都沒有找到他們!

他們才多大啊,今年雪慧才18、雪汐永慶這對雙生子才16。

“噗”

怒急攻心之下,腥氣上湧,一口血吐了出來。

柳茹月這些年來的堅持,再也撐不住她這一幅殘破的身子了,她的孩子們,早就死了,她卻不知道。

她這個娘,當的太失敗了。

“娘,娘,你怎麼了,娘,你彆怕,我馬上來陪你,下輩子,我還當你女兒,下輩子,我一定會保護好弟弟妹妹。”陸雪蓉想要跑到柳茹月身邊查看她的情況,但被人扭著的她,根本動彈不了。

陸铖澤十分滿意兩個女人此刻痛苦的表情,尤其是這個蠢女人,她早就該死了,怎麼十二年前,就沒被吳江收了呢?

現在看來,老天爺還是站在他這邊的。

他欣賞著柳茹月麵如金紙苟延殘喘的臉,在她驚恐的目光中,一劍捅入了掙紮不休的陸雪蓉心臟處,欣賞著她的絕望,以報複她的存在這些年帶給他的苦惱。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真是什麼樣的娘,就生什麼樣的孩子,當年我娘憐憫你救你,我受你誘惑娶你,就是一個錯誤,讓你一個接一個的生,更是大錯特錯。

現在,我要把你們這些錯誤,一個個拔除。”

陸雪蓉胸口中了一劍,開始咳血。

雖然快死了,她卻依舊在笑著,笑得十分燦爛,笑得陸铖澤心肝打顫,笑得柳茹月心碎。

她是萬萬不能接受這個渣爹如此侮辱娘親的,到死也不忘膈應這個渣爹,“爹~,你說得對,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你這個老鼠生的我,這些年來,我也學的和你一樣心狠手辣、手段齷齪了呢,你害我弟弟入宮當太監,我也廢你兒子,讓他一輩子不能人道!

你害我妹妹性命,你女兒這太子妃也當不成了呢……,你害我娘,你那嫡妻嗬嗬嗬,咳咳……哈哈哈~你以為你勝了?

其實這是我的調虎離山之計罷了,我好歹也是秦淮十豔的魁首,你當是沽名釣譽,白當的?我是給人白睡的?……我的裙下之臣,也有願做石榴裙下鬼的風流人物呢……他們,已經出動了,你那個女兒,嬌生慣養的,細皮嫩肉,性格驕縱挺能引起男人的征服欲,想來滋味也不錯呢,就是不知太子還會不會要她這個殘花敗柳了,哈哈哈。”

陸铖澤被她這話嚇得大驚失色,“你什麼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

陸雪蓉就像一朵帶刺兒的玫瑰,永遠那麼桀驁不馴,表情依舊是那般不服輸,她嘲笑的睨著所謂的父親,雙手握住了劍刃,往前一拔,將劍身抽了出來,瞬間鮮血就噴湧而出,噴了他華麗的衣衫一身。

她軟倒在地上,扭頭看著同樣出氣比進氣多的柳茹月,淚水從眼角滑落,“娘,抱歉,我以前什麼都不給你說,是希望你能過得稍微開心一點點,你為了找我們,吃了太多苦,抱歉,我沒能藏好你讓你被他找到,我沒能護你一世平安、也沒能替弟弟妹妹報仇,我好失敗啊,那老東西技高一籌,我失算了。

不過,娘不要傷心,雖然你我馬上都死了,但我留下的棋子也能完全沒有一絲顧慮了,他會把這個老東西的事捅出去,老東西暢快不了多久了,就是,我們沒辦法親眼看到他的下場多慘,好可惜,嘔~”

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陸雪蓉的臉色越發慘白了。

“是……是娘對不起你,娘沒本事,沒能護住你們!娘對不起你們,雪蓉已經做得很好了,娘笨,白活了一輩子……”

“娘,不是你的錯,你什麼都不知道,弟弟妹妹和我,從未怪過你,當年,我們被奶奶攔著,無能為力的看著二叔把你扔河裡,我們自責不已,我們都以為你死了,當時我們就下定決心,要替你報仇殺了二叔,毀了陸铖澤這個偽君子。

能看到你還活著,我們已經很開心了,……雪慧沒有老東西說的那麼不堪,她,她隻是想當上姨娘才有能力出來尋人報仇罷了,她隻是個小丫環,不得自由,她沒有其他辦法,她真的不是貪圖富貴愛慕虛榮的孩子。”害怕娘親誤會,陸雪蓉到死也要維護弟弟妹妹在娘親心中的形象,艱難的張合著嘴。

“汐兒……見過你,但她不敢找你說話,她這些年不斷給老東西惹麻煩,已經被老東西盯上了,還是她把你的消息傳給我,讓我尋你的,丐幫的人信不過,她隻能……咳咳……嘔……”

“娘,我好冷啊……”

“娘給你加衣裳啊,不冷,不冷了……”柳茹月早已經泣不成聲,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燃起的大火,已經燒到她身旁,燒著了她的衣服,燒斷了繩子。

她艱難的爬起來,撲到同樣著火了的陸雪蓉身上,無力的拍打著火苗,但火太大了,拍不滅,吸入喉間的空氣都帶著炙熱的溫度,燒得她喉嚨疼、肺也難受。

柳茹月放棄了無用的滅火行為,將陸雪蓉抱在懷裡,抱緊了雪蓉這羸弱得宛如紙片的身子,這孩子,吃了太多苦了。

周圍的大火,是陸铖澤急匆匆離開後,讓手下倒了桐油,放的火。

他要把這些錯誤,全部抹乾淨。

一場火,能燒掉所有證據,用罪惡去掩蓋證據。

小院被燒得劈裡啪啦,房梁塌落,火勢熊熊升起,依偎在一起的兩母女,同這小院一起,化為了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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