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了那個陳世美!
沈曼青輕聲喚道,“翠竹,從百寶匣裡拿兩千兩銀票過來,給姑爺。”
兩千兩,陸铖澤心中又喜,又悲憤。
沈家得了他這個二甲傳臚,卻並未給予足夠的尊重。
以前茹月賺了銀錢,也隻是在手中過一過,就交給了娘親和他,她從不會管銀子,她需要用銀錢都是找他要,從未發生過他找她要銀子的事情。
這沈曼青自己不管銀子這阿堵物,卻全交給丫鬟管理。
若是把娘和弟弟也接來,一起住在陸府裡,讓娘當家,也不知道沈曼青這個媳婦兒能不能學得像茹月一般三從四德,交出銀子來做家用,她嫁給了他,自然是陸家的人了。
他都叫她爹父親了,她也得叫他娘為母親,都是一家人,她的就應當是他的,可現在他還得想著法兒哄來一些銀子花。
這日子,過得實乃憋屈,哪裡暢快了。
翠竹進屋,打開櫃子,搬出百寶匣放在桌上,打開匣子,頓時金光四射,好一副珠光寶氣的盛景。
縱使這匣子他看過不下十次,依舊讓陸铖澤覺得刺眼得很,轉過身偏開頭不再去看。
在陸府見到沈曼青陪嫁的百寶匣時,陸铖澤就驚訝於沈府的奢靡了,卻不想,那還不是沈曼青所有的家當,在丞相府裡,她還有一個比陪嫁的百寶匣存放的珠寶更多的大匣子。
既然嫁給了他,這些東西竟然沒搬去,這是防著他麼?都是一家人了,竟然做出這般行徑。
她搬到陸府那些東西原來隻是敷衍他罷了。
“姑爺,您拿好。”翠竹數了兩張500兩銀票、10張100兩銀票過來,雙手舉起遞給了陸铖澤。
陸铖澤望向對百寶匣看也不看一眼的沈曼青,“兩千兩太多了吧。”
沈曼青抱著套了牡丹刺繡薄棉的銅爐,“除了給十娘開的上門銀票,剩下的銀子你自己拿著用,大過年的,你看看你娘那邊小陸府缺什麼,該添置的就幫著添置些,我這個做媳婦兒的不怎麼懂歸置家用,還勞你自己多費些心思。”
“我就知道,娘子還是記掛著娘親的,娘含辛茹苦把我撫養成人,我小時候身子弱,總有人欺負我,娘怕村中人欺負我,為人剛強了一些,操勞的也多些,說話可能嘮叨了一點,但她絕對是關心我們的。”
“我乏了,你先去把事辦妥吧,免得那十娘收了彆家的銀子,不來了。”沈曼青伸手,青竹上前扶著她起身,聘聘婷婷的朝床榻走去。
陸铖澤知道她在趕人了,不卑不亢的接過翠竹手裡的銀票,揣到了懷裡,“娘子好生休息,我一會兒給你帶些十娘鋪子上的糕點回來。”
放下的帳子裡隻傳來輕輕一聲,“嗯~”
陸铖澤出了暖房,身上有些冷,“鄭書,拿我紅狐披風來,陪我出去一趟。”
貼身小廝鄭書進了門,拿了披風出來,給陸铖澤披上,兩人一同出了丞相府。
柳茹月此刻正在南宮府上,南宮弘好奇的把玩著她從背簍裡拿出來的竹筒,上看下看,翻滾著看,“你說,你在竹子裡養了酒,怎麼養的?這酒怎麼灌進去的?我怎麼看不到縫兒啊,孔的。”
南宮霖也拿了一個在手裡翻看起來,他還以為是二爺爺老了眼神兒不好所以沒看到開口,沒成想自己也找不到。
柳茹月道,“找到幼竹,用鋼針鑽孔,將基酒灌進去,用特製蜂蠟堵住開口,隨著竹子的生長,開口處就會愈合。”
“基酒在裡麵還會發酵的吧,溫度那麼高,不會把竹子燒壞了嗎?”南宮弘一開口,柳茹月也知道他多愛酒了,也是個嘗試親自釀酒的人。
“因為這基酒發酵的時間是經過我計量的,時候剛剛好,灌入竹筒中後,雖然會散發熱量,卻不到燒毀竹子的熱度,反而會讓竹子的清冽香氣更容易融入酒水中。”
“妙哉,快去把大哥叫來,讓他也來嘗嘗這竹筒酒。”
伺候在花房外的小廝,“是。”
南宮弘撫著胡須,又命令道,“你去拿四個酒杯來。”
丫環,“是。”
南宮越過來的時候,滿臉的無奈,“二弟,青天白日不做文章,喝什麼酒?竹筒還能釀酒,你莫不是做夢了?”
南宮弘揚了揚手裡晃蕩蕩的竹筒,“哼,大哥,你不是說實踐出真知麼,你都沒看也沒喝,就來否定我,你這大儒是怎麼做的,對吧,小七。”
南宮霖輕笑,“二爺爺,莫害我了。”
南宮越走過來坐在南宮弘身側,瞧著竹筒聽著弟弟的解釋,也覺得新奇,“那就勞煩十娘開酒吧。”
柳茹月拿出銼刀,將竹筒立在桌上,壓緊對著竹筒上方的節就一頓鑿。
節一破開,陣陣酒香就飄了出來,帶著獨屬於竹、又有些像青草的清冽香氣。
南宮弘忍不了了,將杯子遞到了柳茹月跟前,“快快快,給我滿上。”
見弟弟這麼一副猴急的模樣,南宮越就手癢癢,礙於有外人在,他隻是拉了拉他衣袖,“二弟,注意形象,不急不躁不嗔不怒。”
南宮弘哪裡聽他這些,柳茹月也已經將青綠色透亮的液體倒入了白瓷杯中。
“香,真香,哥,你聞聞。”南宮弘將酒杯遞到南宮越臉前晃了晃,在南宮越露出興色時,就收回了酒杯,一口飲下,“好酒,我覺得挺適合小七喝的。”
柳茹月邊給剩下的酒杯漫酒,邊道,“我也覺得竹筒酒很適合七公子。”
南宮霖明白了,這就是月餘前,十娘所說過年時候要送給他的禮物,不管口味如何,這份靈巧心意,他收到了。
他拿了酒杯先遞給了爺爺,才自己拿了一杯,一嗅一品,一氣嗬成。
這酒,有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