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木阪的奇妙日常!
“五號,中田花奈。”
當白雲山回過神來時,最後一位成員的名字也已經發表完畢了。
這一單的選拔名單與前兩單的變化都不大,對於人氣比較高以及運營自己想要推的成員都沒有做太大的變動,三次選拔,也都隻是在邊邊角角的位置上每次調換了三位選拔成員,看起來微不足道,然而對於進入名單或者退出名單的成員而言,意義卻是重大的。
讓他感到欣慰的是,這一單裡他一直看好的若月佑美以及深川麻衣都順利的進入了選拔名單,雖說隻是和資料裡所表現的吻合,但也足以讓他鬆一口氣。而某隻尚未成熟的小飛鳥,如今的小祖宗演值逆天,生生星聯盟更是牢不可破,加上這一單還新出了伊藤萬理華這一位年下組的成員,蘿莉實在不缺,恐怕也隻能繼續等到下一單才有機會了。
想到這點他就不禁感到腦殼疼,上一單小飛鳥掉出選拔時就哭的稀裡嘩啦,這一單依舊還沒能進入選拔名單,心情肯定又不會好到哪裡去。至於新一期的娜娜敏笑話還是算了吧,誰也不知道某北海道少女會什麼時候從背後出現,要是再被抓包可就尷尬了。
選拔這一期結束後,稍作休整休息一段時間給這些女孩們適應心情,便要開始下一期鬥狗的節目錄製了。
當然,參與錄製的成員自然就是剛才所發表的選拔成員,而落選的under成員們,這邊則基本上沒有什麼工作需要了。
小偶像們陸陸續續回到休息室,每次選拔結束之後,休息室的氛圍都會表現都有些奇怪,雖說錄製現場時小偶像們除了極個彆足夠冷靜泰然的,其他幾乎都掉了眼淚,但眼淚這種東西也是分激動的淚水和難過的淚水的,此時兩類處於同一個空間下,氣氛自然會有些怪異。
開心的人也不敢表現的太明顯,難過的人也不好意思顯得自己有多難過以免招致議論,於是除了像小飛鳥這種年紀還小的成員,其他稍微已經懂得人情世故的女孩們表現的情緒都並不高昂,一片沉默。
白雲山心想,這大概就是選拔後遺症吧。不過隨即他又忍不住心裡冷笑,運營一開始所說的所有人都有機會的話倒也不算是撒謊,隻可惜話沒說全,所有人確實都有機會,但每單的機會也都隻有三到四位,機會是有,但要輪到你的頭上,卻不知道你有沒有足夠的耐心等下去。
這個世界終究還是看實力說話,尤其是對於運營而言,很多時候你並不是不夠好,而是沒有彆人好,那麼既然有更加優秀的選擇,能看中你的機會自然也會隨之大大減少。
畢竟一切都以利益說話,至於這樣做會不會對你造成什麼心理壓力,消極情緒,是不是蹉跎了你的時間浪費了你的青春?抱歉,這就是偶像這條路所必經的事物,有人歡喜自然有人愁,如果你不滿意,那可以另尋出路。
當然,這些現實殘酷的東西,對於現在普遍年紀都還比較小的小偶像們而言還是有些難以領會的,也因此哭的稀裡嘩啦。一直到後麵她們普遍都已經成長了,年齡漸漸成熟,才差不多能明白這個道理,而到了那個時候,看待這些東西也都能做到平靜以待了。
隻可惜到了那個時候,眼前這些稚嫩的,相互擁抱哭泣的小偶像們還能剩下多少呢?
僅存不多的女孩們,回首這一段時期因為沒有進入選拔而傷心落淚,在房間裡與朋友低聲私語互相安慰,又會是種什麼樣的心情呢?
內中辛酸與感慨,恐怕也隻有她們自己才知道了。
至少對於那些在台下一直默默追隨,搖旗呐喊直到最後的飯們而言,哪怕他們所喜歡的小偶像們並沒有如願進入選拔,一路這般支持下來,或許也已經足夠滿足了吧。
那時的他們看著現在即使仍舊為了一個選拔的位置而苦苦掙紮,卻能夠風輕雲淡的泰然麵對失敗的自家小偶像,回望這段經曆,肯定也會忍不住感慨自家小偶像的成長。
亦或者是心情安然,和自家的小偶像一樣能夠平靜麵對了,隻想要好好守護好對方在台上的最後時間,至於其他的年少輕狂,都隨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
畢竟無論如何,曆史已經注定,所有美好的刺痛的,都是回憶的一部分,隻要她們自己不討厭,便沒有人有資格替她們去擅自評判,所謂青春就是這種東西。
或許在女孩們成為偶像之時,當她們選擇在舞台上踏出第一步,唱出第一句歌詞,她們便和同年齡女孩的經曆有了天差地彆。青春不再是遲鈍而緩慢的事物了,小偶像們的青春屬於所有看見她支持她的人,至於是忙碌還是空虛,處於青春的人是不會懂的,也隻有年華將逝悵然回望時,才能咀嚼出一股滋味。
白雲山和秋元真夏回到了休息室。
女孩雖說並沒有參與這一次的選拔,但是在現場感受到那股沉重壓抑的氛圍時,很快便掉了眼淚,斷斷續續的從一開始哭到了最後,要是不清楚事實究竟如何,還以為是她掉了選拔,所以才傷心哭泣呢。
此時回到了休息室,雖說臉色看起來好了許多,但眼圈還是有些泛紅。看著有彆於以往,正陷入了選拔後遺症的成員們,秋元真夏心情又低落了起來,忽然心有所感,小聲的對白雲山問道“白雲桑,每次這個時候,都是這樣讓人難過嗎?還是說隻有一開始才會。”
白雲山沉默了一下“開始才會。”
“騙人。”
秋元真夏卻破涕為笑,深吸了幾口氣將眼淚逼了回去,小聲道“我知道白雲桑是在安慰我,希望我到時候如果麵對這種場景,不要太傷心難過,我明白的。”
“但是,但是,哭泣是女孩子的特權哦,一心想要讓我不要哭的話,白雲桑你實在是太自私了。”
白雲山看著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知道我是個多愁善感的人,如果我有一天也將麵對這種時刻,肯定也會哭得一塌糊塗吧,至少比一庫醬肯定要哭的難看多了——”秋元真夏吸了吸鼻子,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但是沒關係的,傷心的話哭一哭就好了,相比起這個,白雲桑還是更加需要去關心沒有哭出來的成員吧?”
聽得出她若有所指,白雲山淡淡一笑,輕輕點頭。
他知道女孩的意思,也知道她原來已經看出了自己帶她來現場觀看的目的了。
不得不說女孩確實是既聰明又貼心,這是一個能坦然麵對自己情緒中的軟弱的人,而這樣的人,往往也意味著內心的強大。
十九歲的秋元真夏,原來就已經這樣了不起了啊。
白雲山心裡感慨,眼神也隨之柔和,起身準備離開。
不過隨即他又想到了什麼,停頓了一下,回頭認真糾正道“對了,剛才有句話你說錯了,你哭起來的樣子,其實一點也不醜。”
說完,便徑直離去了。
隻餘下女孩紅著眼圈一個人呆呆地站在原地,良久摸了摸滾燙的臉,似是被熏風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