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世醬!你怎麼...你怎麼來了......”
堀未央奈不可置信地聲音仍在回蕩在空氣中,不知是因為激動還是因為難過,嗓音中都有些顫抖,在寂靜的環境裡尤為明顯。
“我......”
寺田蘭世猶豫了一下,還是記住了某人的囑托,沒有將自己是因為白雲山的緣故,所以才被帶到了這裡來的來龍去脈說出來,而是停頓了兩秒後,才開口道:“我看你一直沒有從演播室裡出來,其他地方也找不到你,所以特意回來看看——”
“回來看看?”
“嗯,對了,未央奈醬。”
“嗯?”
“恭喜你當上了center。”
“......”
堀未央奈的臉色刷的一下變得煞白,本來因為女孩意外到來,而因此看上去略顯欣喜的神色一下子變得慌亂起來,如同霎時墜入了萬丈深淵般無助,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趕忙結結巴巴地說道:“不,不是,我,蘭世醬,我沒有——”
“我不是那個意思!”
寺田蘭世顯然也看出了麵前女孩的心情,趕緊大聲道。
堀未央奈也被麵前自家蘭世醬的嗓門給嚇了一跳,從未想到過麵前一直都柔柔弱弱的女孩能夠有這麼有力道的嗓音,印象中,也隻有最近在家庭餐館那次激勵著大家的蘭世醬的聲音,才能跟這次相提並論了——
於是弱弱地問道:“那,那你是什麼意思呢?”
“我沒有責怪未央奈醬的意思——”
寺田蘭世的臉色複雜,少女的眼圈同樣泛著微紅,並不比對方看起來要好到哪裡去,之前的大哭,也實打實地證明了她的心情。
她是一個極為倔強,很不服輸,對自己永遠要比對被人更加嚴苛的人。
她能用極為惡毒的言語去咒罵自己,去自嘲去發泄,在外人看來無異於一個抖m。但與此同時,女孩也是一個願意去承認自己不足,願意承認自己低人一等,願意去關懷去鼓勵朋友的人,因為在她迄今為止人生中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朋友這個詞語,都是令她所羨慕著的。
的表現,都隻是她對自己能力不足的不甘,想要更加努力,想要變得更強的外在體現罷了。
所以她才會哭得那麼傷心。
“我相信,不僅我沒有,二期生的大家,都沒有責怪未央奈醬的意思,這是一定的!”
寺田蘭世肯定道。
“真的嗎?”
堀未央奈還是不敢相信,女孩的大哭她看得真真切切,宣布center時其餘人異樣複雜的表情同樣做不了假:“可是...可是我明明看見,蘭世醬你哭了——”
“是啊,我哭了,可是未央奈醬你不是也哭了嗎?”
寺田蘭世反問。
“這,這怎麼能一樣呢?”
堀未央奈下意識就想反駁。
“怎麼不一樣呢?”
寺田蘭世認真地仰起小臉,問道:“那麼,我想知道,未央奈醬是為什麼哭的呢?”
“因為——”
堀未央奈下意識開口,但旋即聲音便凝滯在了空氣中。
......
......
同一時間,演播室外,默默注視著這一切的白石麻衣,也漸漸搞懂了身邊這家夥這麼一番舉動的含義。
‘原來是為了安慰未央奈醬啊,我說怎麼回事呢~’
白石麻衣內心默默想著,顯然已經從眼前所發生的對話裡明白了某人的目的。
在知道了某猴莉將要成為這一單的center之時,某人便肯定想到過後續可能發生的問題,以及女孩麵對突如其來的壓力所出現的反應。所以,才會在選拔結束後,立即便想好應對的辦法,安排好這一切,來做到適時的安慰。
隻不過,旋即她的腦海中便又跑出了一個問題。
“為什麼非得要這樣拐彎抹角呢,還特意找這個孩子過來,白雲桑以你的口才,你自己不就能上去安慰未央奈醬的嗎?”
白石麻衣忍不住小聲詢問。
由於演播室打開的門縫並不大,兩人想要看清裡麵的狀況,就唯有湊在一起,距離上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此刻女孩忽然間發問,口腔裡熱乎乎的熱氣幾乎都順著臉頰直接鑽進了耳朵裡,令白雲山都有些把持不住,差點叫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