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白石麻衣自認不是一個很敏感的人,或者說,少女有時候反而有些大大咧咧,與她麵無表情時的冰山美人的氣質反差極大。
當初在休息室被拍下來的擼胸黑曆史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外表美人內心大叔這種形容某種程度上還真沒錯,膽小怕生是一回事,可一旦混熟了,就很容易呈現出私底下那種放鬆的姿態。
可即使是這樣的她,今天卻也能隱約察覺到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這些地方當然不單單指晚上的錄製,更重要的是,節目錄製結束之後,白石麻衣本來還想找橋本奈奈未聊上幾句有關今晚的事情,可自家娜娜敏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還沒等她找到開口的機會,就已經獨自一人回到了房間,隻餘下她帶著滿肚子的疑惑佇立原地。
聯想到娜娜敏居然和娜醬一起來的那麼晚,這事就更加讓人值得琢磨了,雖然女孩給出的理由是娜醬正巧洗澡去了,知道了電話通知要過去之後,就拜托娜娜敏等自己洗完兩個人再一起過去。可仔細想想,卻總覺得有種微妙的感覺,讓人心中忍不住嘀咕——
娜醬和娜娜敏,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
房間內燈光明亮,到了這個時候兩位女孩已經洗完了澡將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換成了各自睡前的衣物,鬆村沙友理是一套毛茸茸的粉色睡衣,據說還是這次為了來澳門新買的,倒是很符合白石麻衣對她的印象。
至於白石麻衣自己,如果在家的話睡覺的時候當然就什麼都不穿了,可這畢竟是在外麵,而且旁邊還有彆人,就算關係再好多少還是有點害羞的。
因此勉強在外麵套了件輕薄寬鬆的t恤,至於下身,就隻剩下件胖次外沒有彆的了。反正t恤夠大蓋得住,自己也不像沙友理那樣擔心走光,沒有什麼束縛,這樣穿實在再輕鬆舒服不過了——
洗完了澡吹乾了頭發,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散發著爽快的感覺,白石麻衣往床上抱著被褥滾了兩下,感覺一天的疲憊都輕鬆了不少。
習慣性地拿起手機看了看,兩條小腿自然地翹了起來,有一搭沒一搭地拍著床鋪。
腦子裡忍不住還在思索今天晚上的疑點,耳畔卻響起了自家大親友的聲音。
“麻衣樣麻衣樣~聽說了嗎?設樂桑他們好像去賭場了——”
“賭場?”
白石麻衣歪了歪頭,看向另一張床上的鬆村沙友理,女孩鼻梁上頂著一副往常絕對不會在鏡頭前出現的黑框眼鏡,活脫脫就是一副宅女的樣子。正低頭捧著手機,鏡片上反射著手機的光亮,讓人看不清眼神。
白石麻衣好奇道:“可剛才他們不還在跟我們一起拍攝節目嗎?怎麼這麼晚了還去賭場,這種地方有那麼好玩嗎......而且這消息你又是從哪裡得來的?”
“是白雲桑告訴我的。”
鬆村沙友理推了下眼鏡,道:“剛才你去洗澡的時候,白雲桑打了個電話過來,順便就跟我說了這件事。聽說有可能要去玩一個晚上呢,晚上都不回來睡覺了,就連今野桑他們好像都有幾個跟著去了~”
“不可能吧,明天不是還要拍攝節目嗎?去賭場玩一個晚上,第二天怎麼可能還有精神繼續拍節目?”白石麻衣質疑。
“那應該就過去玩幾個小時而已~不過都這麼晚了,說實話就算要帶我一起去我都不想去了,忙了一天,我現在隻想好好趴著休息然後睡一覺,也不知道設樂桑他們怎麼還有精力去賭場?如果是出去吃宵夜的話還差不多~”
白石麻衣輕輕點頭,心想確實如此,儘管從來都沒去過賭場也很好奇,可都已經這麼晚了。好不容易卸完了妝洗好了澡,又要重新化妝整理出門,想想就覺得頭大如真夏。大概也就隻有不需要考慮這些的男人才能說出去就出去吧——
想到這裡,心中又是一動,問道:“那白雲桑呢?”
“白雲桑倒是沒去,因為——”
說到這裡,鬆村沙友理忽然間聲音戛然而止,隨即問道:“等等,麻衣樣,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什麼聲音?”
白石麻衣眨眨眼,愣了一下。
“就是那種很輕微,但是很有節奏感的......好像用指甲敲門的那種聲音,一下,兩下,聲音很小但是一下一下很緩慢的敲擊聲。從我們剛才說話開始,我就隱隱約約聽到這種聲音想起來了。”鬆村沙友理擰著眉看了看四周,臉色漸漸變得嚴肅,壓低聲音道。
“什麼啊...我怎麼什麼都沒聽見......”
聽到自家大親友的描述,白石麻衣下意識感到一股寒氣順著短袖鑽了進來,瞥了瞥附近卻什麼都沒發現,縮了縮脖子小聲說道:“你不要嚇我啊沙友理,你知道我最害怕這種東西的——”
“沒有,可能隻是我的錯覺吧,麻衣樣你彆害怕。不過我真的聽見了,很有節奏感的敲擊音,而且就在我們房間——”
“我們房間......”
一聽這話白石麻衣更慫了,內心隱隱發毛,腦子裡有關在外旅館裡相關的靈異恐怖故事一股腦地冒了出來,整個人忍不住都漸漸縮在了一起。
“是的,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