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仲少還在客棧等我呢,再不回去我怕他著急,婠婠,你能照顧自己吧?”
“你在擔心我麼?子陵,你果然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呐。你忘了,我可是陰癸派少主,這個世界上,隻要幾大宗師和師父那個等級的人不出手,誰能奈何得我?”
“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子陵……”
Mua~
“以後誰再說你不解風情,我就把他的舌頭割下來喂狗,咯咯咯……咯咯咯……”
“太殘忍了。”
“我沒往上撒鹽,已經手下留情了好不好。”
“果然是一個魔女。”
“那你喜不喜歡我這個魔女呢?”
“當然。”
“有多喜歡?”
“想讓你幫我生猴子的那種喜歡,滿意了嗎?”
“猴子?嗬……咯咯咯……子陵,看不出來,你平時那麼正經,這上了床,嘴怎麼這麼貧。”
“你就說生不生吧。”
“生,我給你生一窩小猴子。”
……
清晨。
鳥語花香,曉風薄霧,彆卻昨夜星辰昨夜雨,昨夜一簾幽夢。
婠婠手扶秀額,抬起頭來,用茫然的眼神打量一下周圍的環境,枯葉與鮮花在一起,腐敗與清香一道,柏樹粗直,老鬆蒼蒼,細煙繞枝驚鵲,不敢落。
她晃了晃腦袋,試著讓自己清醒一下,然後用手一摸,束腰寬鬆,白裙淩亂,又發現一件黑色勁衣由裸露的雙肩滑落,看來是有人將它搭在身上隔絕濕氣,預防著涼。
緊接著,她的腦海浮現出徐子陵的臉,還有昨夜幾度歡愉,嘴角情不自禁向上翹起。
“師妃暄啊師妃暄,他都讓我給他生猴子了,你怎麼跟我爭?”
自從邪帝石之軒失蹤後,陰後祝玉妍便成了魔門第一人,陰癸派也隱有魔道第一派的勢頭,因為正道魁首慈航靜齋同樣皆由女子組成,且一個修魔,一個拜佛,一黑一白,勢同水火。
這些年來,兩派一直在較勁,從掌門人梵清惠和祝玉妍,到上一代聖女碧秀心和單美仙,再到師妃暄和她。
武功上兩人要爭一個高低,對男人……也是一樣。
婠婠認為這很合理。
不過這份得意來得快,去得也快,因為忽然想到一件事。
祝玉妍千叮嚀萬囑咐,要她在將天魔大法練到十八層前不得與心上人發生關係,不然便會和自己一樣,最多練到十七層,再無機會登頂。
昨夜怎麼就控製不住情欲,跟他發生關係了呢?回去後怎麼麵對同門,怎麼和師父交差?
她很懊惱,越想越難過,越想越氣,猛地將黑色勁衣往地下一丟,又惱又羞還委屈,光著的兩隻雪白的小腳丫在黑色勁衣上跺了又跺,踩了又踩。
然而這樣做除了發泄情緒沒有任何效果。
片刻後,她逐漸恢複理智,整理了一下淩亂的白裙,又把束腰係好,在旁邊的空地坐下,閉目寧神,內視經絡。
這一“看”不打緊,頓時心頭狂震,因為丹田裡的真氣量更進一步,並出現向核心坍塌之勢,這表明她修煉的天魔大法已經突破至第十六層。
要知道她在第十五層大圓滿這個節骨眼卡了快兩年之久,一直無計可施,結果昨晚和徐子陵睡了一覺,丟了元陰反而突破了?
祝玉妍是天魔大法十七層,她是天魔大法十六層,師徒二人如今隻差一層,就算是派中元老邊不負、聞采婷等人,怕也無法奈何她。
失去元陰修為不是停滯不前麼?怎麼會更進一步?
在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她在丹田中察覺到一股異樣真氣,仔細感受片刻,她明白了,這一絲若有若無的異種真氣來自長生訣。
作為曾與雙龍有交手經曆的人,她自然“認得”長生真氣。
難不成是長生真氣助她突破了天魔大法第十五層的桎梏?
可師父明明說……
婠婠感覺腦子很亂,再回想昨夜歡愉之前的場景,又有種類似宿醉斷片的朦朧感,什麼都想不起來,就知道是徐子陵把她從失神中喚醒,然後她就不能控製情欲,失身了。
“長生訣……”
怔怔地想了半晌,她的嘴裡吐出“長生訣”三個字,將視線投向西北,她本以為江湖傳聞長生訣被柴家公子買去是彆有用心之人散布的假消息,不過昨晚徐子陵告訴她,金絲甲確實在柴紹手上,以他的性格,肯定不會在這個問題上撒謊。
那麼無論是為尋回邪王石之軒,還是為拿到長生訣,找出失去元陰卻獲得突破,與師父的告誡完全相悖這個異常現象的原因,她都必須要走一趟晉陽了。
想到這裡,婠婠收功起身,小腳丫在地麵一蹬,飛身而去。
不過三個呼吸後又殺了個回馬槍,走到丟黑色勁衣的地方,把它從地上拿起來,抖落上麵的灰塵,又放到麵前嗅了嗅,折疊起來貼身藏好,方才再度躍起,離開這片樹林。
至於昨晚要了她身子的人是不是徐子陵這個問題,她沒有任何懷疑,因為從來都是她用天魔音把彆人耍得團團轉,從未有人在她身上做過這樣的事。
而且丹田裡那一縷真氣確是長生真氣,這個世界上,除了寇仲和徐子陵,還有誰練成長生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