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慎反應同樣很快,頭發都來不及紮,胡亂穿了件厚袍子便提劍而出,站在穿堂門口怒指深夜造訪的不速之客,大聲喝問:“你是何人,深夜闖我柴府有何目的?”
老頭兒一邊問,一邊在心裡吐槽,心說王世充這戲演得也太逼真了吧,半夜還派刺客來柴府,那得好好配合才行,侯平已經在他的命令下去召禁軍,但問題是這刺客待會兒是抓起來,還是尋個機宜把人放跑?
柴紹也是的,王世充的人有行動也不提早跟他通下氣,不然這戲……不好唱啊。
另一邊,魯妙子打量一眼身後換了新武器的尤鳥倦,又看看犄角而立的兩名女子,心裡同樣不爽,如果他年輕時沒有被祝玉妍打傷,以致天魔氣腐蝕了經脈,正常修練的話,以他的才情,即便不如宋缺、傅采林、畢玄這些人,要跟四大聖僧、梵清惠之流掰手腕也是沒問題的,可是現在,一個最差的魔門八大高手帶著兩個小妞兒,幾個高級護院就能將他攔住,丟人啊。
“是不是王世充派你來的?”柴慎又問。
魯妙子沒有回話,聽到附近街區傳來密集的腳步聲,知道是城內巡邏的禁軍正在趕來,不敢再留手,轉身急攻榮姣姣,準備製造破綻抽身逃離。
他的想法不錯,哪裡知道榮姣姣比他預想得要難纏好多倍,看著功力不高,但是戰鬥經驗老道到讓他汗顏,一連十幾招下去,竟不能把包圍圈逼出缺口。
同一時間,三進院中間的房門打開,一個身著錦袍的男子走到院子中央。
魯妙子頓時兩眼一瞪,心裡的火騰騰往上冒。
“柴紹!”
“咦,這不是魯妙子前輩嗎?你深更半夜來我家做什麼?”
“魯妙子?”
柴慎皺了皺眉,他好像聽過這個名字,不過印象不深,於是壓低聲音問道:“紹兒,這人……不是王世充派來的?”
“不是。”
“那他為何深夜闖府?”
“這我怎麼知道。”楚平生嘴上這樣講,心裡卻在打鼓,魯妙子闖柴府,是不是跟商秀珣有關?
柴慎一個縱身,上了二進院房頂,示意董成和尤鳥倦讓開一些:“魯前輩,既然你不是王世充的人,深夜造訪柴府,不知所為何事?”
魯妙子瞧瞧院裡站的楚平生,又瞧瞧對麵的天生尤物,越想越氣,越想越難忍,便伸手一指:“我是為他而來。”
“紹兒?前輩找紹兒做什麼?”
“抓他回飛馬牧場。”
柴慎臉色一沉:“莫非紹兒有得罪前輩的地方?”
“他得罪我女兒了。”
“您女兒?”
“飛馬牧場的主人,商秀珣。”
這個名字一出,包括董成,前邊引著禁軍趕來的管家侯平,都是臉色一變。
飛馬牧場的地盤雖說比不得杜伏威、朱粲、蕭銑等,但是在武林中口碑很好,麾下騎兵戰力不弱,之前柴紹奉太皇太後之命去飛馬牧場買戰馬,結果生意沒有談成,回來卻升官了,很多人對此不解,又聽說飛馬牧場死了上萬匹馬,便懷疑是他乾得。
那麼魯妙子深夜找上門,八成是為女兒討公道來了。
柴慎也是這麼想的:“前輩可是懷疑飛馬牧場遭受重大損失一事與紹兒有關?”
“哼。”
“據紹兒所言,那日不隻他去了飛馬牧場,魔門的陰後也在附近,前輩,你覺得這件事,是紹兒的嫌疑大,還是魔門的人嫌疑大?”
魯妙子聽柴慎說完,明白了,那小子壓根兒沒說他睡了彆人姑娘的事。
“我說得不是這件事。”
“不是?”
柴慎與董成麵麵相覷,其他人也是一臉錯愕。
魯妙子臉色變幻數次,黃糙糙的後槽牙磨了又磨,最終把心一橫,恨聲說道:“柴慎,你兒子搞大我女兒的肚子,難不成就打算一直裝聾作啞,當什麼都沒發生嗎?”
!!!!!
什麼?
柴紹搞大了魯妙子的女兒,飛馬牧場女主人商秀珣的肚子?!
這……這是什麼鬼展開?
尤鳥倦看著下麵一臉茫然的邪極宗宗主,心裡那叫一個佩服,作為一個想靠著睡祝玉妍一統魔門的牛人,既然買不到戰馬,那就把女牧場主上了,肚子給搞大,以後還怕無馬可買?雖說戰術目標沒有達成,但是戰略方向杠杠滴,不得不說,邪極宗攤上了一個極品掌門啊。
榮姣姣強裝淡定,見玲瓏嬌看過來,還假眉三道地點了點頭,好像早就知道這件事一般。
當然,要說最吃驚的還是柴慎。
這事兒他完全不知情好麼。
王世充的乾女兒榮姣姣嫁入柴家也就一個來月,那邊飛馬牧場的女場主孩子都懷上了?他這爺爺當的,稀裡糊塗的。
“紹兒,魯前輩說的……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