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聽一聲嬌喝,單美仙身後兩名女弟子抽劍在手,雙劍合璧往前一絞,王世偉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想抽刀已經晚了,隻覺劍光閃現,啪嗒一聲,整條右臂被從軀乾卸下,鮮血滋滋地往外冒,而他臉上隻有駭然,未見痛苦,由此可見東溟派打造的武器有多銳利,多精良。
王世充是老狐狸,王玄應不比他爹差多少,雖然不曾懷疑單美仙,但是性格上的謹慎讓他一直站在圈子外麵,眼見東溟派的人突然反水,想都不帶多想的,轉身就跑。
單美仙哪能讓他如願,抽劍急刺。
這時陳長林突然一抖手腕,唰啦啦一聲響,一隻鐵鉤射出,精準地掛住單美仙的長劍,往後一拉,劍勢走偏,一擊未中。
這時另一名女弟子猛握劍柄,左腿前屈,用力抽劍向上一挑,鏘,火花濺射中,陳長林手中鉤索從中而斷。
旁邊觀戰的楚平生兩眼一眯:“這是……東瀛的拔刀術?”
“掌門,這裡交給我們便好。”
圍攻王世偉的兩名女子中的一個說道,另一人正將刺入敵人胸膛的,帶點弧度的長劍拔出。
陳長林看看手裡斷成兩截的鐵索,再看看一步一步逼近的三名東溟派女弟子,一顆心沉到穀底。
究竟出了什麼問題?
他很糊塗。
直至看見站在旁邊一聲不吭的柴公子,他知道眼前的變故一定與這小子有關。
“柴紹,你個王八蛋出賣我們?”
楚平生衝他玩味一笑,轉過身,跟在單美仙身後朝外麵走去,前行也就十幾步,就聽船艙傳來悶悶的慘叫,想來是陳長林被三名東溟派女弟子送上了黃泉路。
“彆過來,彆過來,退後,退後。”
嗚。
嗚。
楚平生來到甲板時,正好看見王玄應被尚家父子逼到角落,還在垂死掙紮,不斷揮舞手中長劍,阻止二人前進。
仔細觀察的話,能夠看到一滴一滴的血從指縫落下,似乎虎口裂了。
不遠處的地上倒著兩具屍體,正是王玄應帶上船的另外兩名隨從,一個叫王道伺,一個叫王泰,都是王玄應的族中兄弟。
這很正常,以尚公的戰鬥力,彆說王玄應不是對手,哪怕他爹王世充來了,麵對尚家父子都得栽。
“為什麼?為什麼?”王玄應拿著劍指指這個,又指指那個,心亂如麻,他現在知道尚家父子為什麼執意要他上船清點貨物了,這是要甕中捉鱉,不給他逃命的機會。
他又看到楚平生緊隨單美仙平安而至,也如陳長林般醒悟:“柴紹,是你,是你害我……”
“開什麼玩笑,你與東溟派的恩怨跟我可沒關係。”
“那你為什麼……”
單美仙打斷他的質問,徐步上前,冷然說道:“你以為我不知道王世充將我女兒擄走送給邊不負的事嗎?”
!!!!!!
王玄應大驚失色,沒想到自以為點滴不漏的操作居然被單美仙識破了。
“那你們……為什麼?”
楚平生接話道:“不這麼做,又怎麼能讓你王家賠了韋夫人又折兵呢?”
說完衝岸上努努嘴。
王玄應轉頭一看,就見密林裡突然殺出兩股兵馬,帶著昂揚的戰意呈左右夾攻之勢往車隊殺去,瞧那些人身上的鎧甲,一水的明光甲,手中長槍迎著東方升起的朝陽,寒光凜然,銳意逼人。
殺!
啊……
這時嘈雜的喊殺聲與淒厲的慘叫聲才跨越河道,逆風而至。
怪不得東溟號底艙裡的箱子都空了,原來那些武器裝備已經被柴家所得。
“這麼說來,你們的船被黃河幫襲擾是假消息?船早就到了,隻不過東西都被柴家人運走了。”
單美仙點點頭:“不錯。”
王玄應麵容扭曲,五官擠成一團,用劍指著楚平生道:“柴紹,你們父子……好陰險。”
為了跟李密、李淵、宇文化及等人爭霸天下,他的父親找東溟派采購武器裝備,幾乎把王、榮兩家的家底都掏空,最後卻便宜了柴家,他能不恨嗎?
楚平生不鹹不淡地道:“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