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逃,留下吧你!”
耳聽得尤楚紅一聲暴喝,楚平生扭頭一瞧,就見想要趁機開溜的宇文傷被尤楚紅、獨孤鳳祖孫二人堵住。
一對一他都是被虐的份,何況是二對一,十招不到,便被尤楚紅抓到破綻,一杖擊中心口,獨孤鳳順勢而上,揮劍砍了曾打傷祖母的仇人的腦袋。
宇文閥麾下人馬一哄而散,被劉黑闥帶著人一通衝殺,求饒也不帶停的,可見這群家夥剛才臨陣脫逃多招人恨。
“嘿,嘿,我問你話呢?”
單婉晶很不開心,因為柴紹的注意力沒有放在她的身上,喊了兩句不聞回應,櫻桃小嘴一張,對準他的手一口咬下。
“唔……怎麼這麼硬。”
楚平生這才低頭打量,一臉不解:“你乾什麼?”
這丫頭捂著腮幫子說道:“誰讓你不理我這個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
楚平生想起剛才她毫不猶豫抱住榮姣姣腿的一幕,有些哭笑不得:“我在找你娘。”
“我娘?我娘不是在……”
單婉晶往身後一指,發現哪兒還有人,再朝左右一打量,就見遠處陰癸派陣營,單美仙正提著長劍追邊不負,砍了一劍又一劍,那貨也不知道是怕柴大官人怪罪,還是良心發現,不敢還手就是躲,看得白清兒笑彎了眉眼,辟守玄捋著長須默不作聲。
“哼,我去幫娘。”
單婉晶剛要動身,楚平生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不是時候。”
“什麼不是時候?”
他剛要回答這丫頭的問題,就聽左邊傳來傅君瑜的哭喊:“師父……”
扭頭一看,發現傅君瑜趴在傅采林的屍首前麵垂淚不止,剛才李世民的人馬擋著,現場屍體那麼多,她沒有看到,如今李世民的人馬散的散,死的死,傅采林的下落……自然易找許多。
“師父……師父……是不是你殺的?”
她哭了幾聲,用隻有悲,沒有憤的目光看過來,順手握住了奕劍的斷刃,似乎想要自儘,畢竟是傅采林養大了她們三姐妹,亦師亦父,這也是當初楚平生用傅采林要挾她做女奴,便乖乖就範的原因。
他看著傅君瑜被斷刃割傷的手,皺了皺眉,剛要有所行動,被玲瓏嬌救醒的傅君嬙有氣無力地道:“二姐,師父……不是他……不是他殺的。”
傅君瑜聽說,肩膀好似卸下千斤重擔,手一鬆,帶血的斷刃落在地上。
與此同時,零星的殺戮在戰場各處上演。
頡利手下莫賀兒跨馬逃出數百米,被追擊的林士弘一刀下去,砍斷了戰馬兩條後腿,趁其墜馬摔懵之際,又補上一刀,把人剁了。
慌不擇路的康鞘利先被商鵬、商鶴擊傷,又被淨念禪院四大金剛裡碩果僅存的不癡擊倒,此時此刻,和尚也不慈悲為懷了,一降魔杵下去,整個胸膛都懟爛了。
許開山一死,大明尊教的人做鳥獸散,媳火闊羯本就肩頭有傷,被榮姣姣一陣強攻,隻支持了三招就命喪黃泉。
惡風羊漠運氣不錯,混在唐軍士兵裡跑出好幾裡才被善母莎芳追上,一棒下去敲碎了後腦勺。
水姹女腳上有傷,行動不便,毒水韋娜本來可以自己逃的,卻並沒有丟下同伴,直至被師妃暄用劍頂住咽喉,水姹女直接跪倒在地,央求她放過韋娜,師妃暄心軟收劍,之後玲瓏嬌上前說了幾句話,師妃暄便把人交給她處置,朝李秀寧主仆走去。
火姹女就沒那麼幸運了,抱著傷臂跑了沒幾丈,便被跟著林士弘到處撿漏的豔尼常真追上,一枚毒鏢射出,取了她的小命。
高開道是被劉黑闥與李密、莫成三人一起擊斃的,後者恨他投靠突厥,即便人死了,還用魚竿釣起甩來甩去,以此惡心高開道麾下士兵。
蕭銑被收編後轉投天策府的高士廉也死了,先遭竇建德暗算,後被魯妙子所殺——老頭兒本想上前關心便宜女婿,噓寒問暖幾句,這貨慌不擇路,一頭撞進他的懷裡,老頭兒一掌下去,給了他一個痛快。
之前劉武周放狠話,要殺了楚平生為梁師都報仇,結果梁師兄的仇沒報了,又新添了趙德言,趙師兄的仇,這回他也不報了,眼見李世民丟下重傷的房玄齡,在長孫無忌的保護下向西北逃竄,他也同郭子和一道上馬逃命,沒想到被急於為弟弟報仇的李密麾下長白雙凶之一的符真射死一匹馬,劉武周好心拉郭子和同乘,卻被後者一掌劈落,說聲“一人逃得了,倆人跑不掉”,話罷拍馬而去,於是受了內傷的劉武周被後續追上的金十二等人亂刀砍死。
一場混戰鬥了半日,太陽已然沉入地平線,還有零星的慘叫聲傳來。
商鵬在戰場轉了一圈,到楚平生麵前說道:“李世民跑了,我看北邊似有大股部隊集結,要不要命錢獨關領兵乘勝追擊?”
“嗬,讓他走。”
“公子?”
商鵬不解,今日一切都是李世民搞出來的,他實在無法理解為什麼任由這無恥之徒逃掉。
“你不覺得這麼死太便宜他了嗎?剛才的預言沒有看到?”
“呃……”
商鵬先是一臉古怪,然後點點頭:“屬下……明白了。”
“宇文化及,你也有今天!”
一聲嬌叱打斷兩個人的談話,二人轉頭看去,就見恢複了五六分的傅君瑜與妹妹傅君嬙拎著劍走到由馬背跌落的宇文化及麵前。
“大姐的仇,終於可以報了。”
“好,好,能死在你們手裡,也算不怨。”宇文化及看了一眼叔父死不瞑目的首級,閉眼等死。
“君婥……我來找你了。”
眼見宇文化及死到臨頭還要侮辱大姐,二人臉上恨色一閃,一人一劍,在宇文化及胸口開了兩道口子,這“弑殺君王”的奸佞本就被尤楚紅重傷,身子一挺,咽氣了。????“柴大人,她們兩個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