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嘩……
潺潺水聲隨風遊蕩,烏篷船輕輕靠岸,艄公一躍而上,將繩子纏在棧橋旁邊的柱子上。
碼頭那邊幾名精壯漢子見有外人來到,趕緊上前查看,當看到篷子裡走出的人後,表情一變,恭敬地抱拳見禮:“楚公子,你回來了。”
“嗯。”
楚平生輕輕一躍,便來到幾人身邊,看看後麵的太湖煙波,再看看前麵的歸雲莊大門,呼出肺間一口濁氣。
“陸莊主在嗎?”
“在,在,莊主在後院看少莊主練武呢。”為首的家丁滿臉堆笑道。
“好,帶我去見他們。”
家丁點點頭,帶著他進了莊子,二人還沒走過前院,便聽到一陣爽朗的笑聲,陸乘風帶著陸冠英由通往二進的月洞門走出。
陸乘風還是那個陸乘風,胸垂兩縷烏發,穿白袍配綠玉帶,氣質飄逸,頗有豐姿,然而相比以前有一個最大的不同——他不瘸了,輪椅沒了,可以下地任意走動。
“陸莊主,你的腿……”
之前在射雕英雄傳的世界,楚平生給陸乘風接續完早年間被黃藥師挑斷的腳筋,看到情況持續好轉,便放心離去,前往吐蕃謀求龍象般若功,如今再回歸雲莊,沒想到陸乘風的腿已經徹底好了,他還以為需要個一年半載,陸乘風才能自如活動呢——對他來講,修複斷掉的經脈其實不難,難的是陸乘風做了二十多年輪椅,要從心理到肢體完全恢複到正常人的水平,需要一個康複過程。
陸乘風伸出一隻腿,左旋右勾,顯擺一番,笑著說道:“全賴楚兄弟相助。”
陸冠英跟著說道:“楚公子,你對爹爹的大恩大德,我歸雲莊上下沒齒難忘。”
他不說話還好,這一認真表態,輕鬆的氛圍為之一變,陸乘風頓時哭笑不得:“行了,行了,風兒,楚公子麵前不用那麼嚴肅。”
楚平生是梅若華和黃蓉的丈夫,對陸乘風來講,他既是師姐夫,又是師妹夫,關係可說非常親密。
“平生,你回來了。”
伴著一道熟悉的女聲,嘗試換穿淺色裙衫的梅若華與珍珍一齊現身,看得出來,她們除了開心……還有一些期待的情緒。
也是,小彆勝新婚嘛,正常。
“那醜雕呢?”
倆人一愣,他剛從吐蕃回來,風塵仆仆千裡迢迢,還沒坐下來喝口水就找醜雕,有點叫人難以理解。
陸冠英的表情有些窘迫:“那隻醜雕應該在北邊灘塗抓魚。”
抓魚?
楚平生覺得這貨越活越回去了,以前抓蛇,來到歸雲莊後沒蛇抓,降級抓魚了?
“楚公子,那白猿……白猿不見了。”
陸冠英瞥了他爹好幾眼,才一臉慚愧地道:“全莊的人都出動了,可是……一點痕跡都沒找到。”
楚平生離開前,將梅若華、珍珍、白猿和醜雕托付給他們,結果他們沒照顧好,給白猿走丟了,自是難免羞愧。
同時他們也十分不理解,歸雲莊建在太湖中間島嶼上,四麵環水,白猿怎麼神不知鬼不覺逃走的?難不成這百年老怪會水?問題是,哪怕絕世高手,要以閉氣的功夫遊過太湖都不容易好麼。
“蘭陵王……它沒事。”
楚平生一臉古怪,因為白猿是係統點化過的,所以即便他是從雅州客棧接受任務去的大唐雙龍傳世界,依然可以憑借召喚之力將其拉走,故而對陸乘風、陸冠英等人來講那白毛老猿突然就不見了,他們幾乎把整個島都翻過來也是毫無發現。
“那猿沒事?”
幾人麵麵相覷,連梅若華和珍珍也搞不清楚這裡麵的門道。
“行了,彆說那麼多了,帶我去找醜雕。”
珍珍見他一副不便向陸乘風等人解釋的樣子,趕緊說道:“公子隨我來。”
柳腰一擺,小裙輕揚,她腳步款款,向後麵走去。
陸冠英想要跟去看看,被陸乘風一把拉住,父子兩人眼神一對,當兒子的懂了,抓了抓頭皮,報赧一笑。
……
不多時,楚平生與二女來到醜雕捉魚的地方,隻見那貨三分之一的身子浸在水中,睃巡片刻,突地把身一伏,堪比金鐵的喙刺入水麵,將一條足有四五寸長的鰱魚啄起,仰頭吞入腹中。
“吼,吼吼……”
突然,後麵的樹林裡傳出一陣獸吼,隨著白影一閃,來自蘭陵王親切的問候——一記老拳,直奔那雕麵門。
出乎梅若華與珍珍意外的是,醜雕發出一道長鳴,老翅一閃,震起堪稱大浪的水流。
噗!
蘭陵王的拳刺破水幕,轟在醜雕的翅膀上,給它推得倒地,蘭陵王也給浪頭打濕,一身白毛濕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