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懷念被打斷,被蔡初夏及族裡其他一個兄弟架起來並帶向外邊而去……
趙嬌沒有耽擱,立馬吩咐宋老太婆媳三人,讓他們與其他仆婦一起更換寢室用具。
換了素衣簡單的挽個發就出門了。
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失禮的嚎不出來,可此時此刻心情是沉重的。
“夫人,我跟您一起去!”宋大嫂緊跟上,看趙嬌沒做聲,就當默認了。
剛到七叔家門口,就見一位年輕的少婦哭喊著迎上來。
宋大嫂趕緊提醒:“是初夏老爺媳婦,三老太爺孫媳婦,今年三月成的親,娘家姓湯。”
“……”趙嬌雖然難過,可一時哭不出也叫不出來,宋大嫂瞧見,立馬上前扶著,“夫人彆難受了!”
說完,掏出繡拍給趙嬌試了眼角。
這下不用假哭了!
這拍子上究竟塗了什麼?趙嬌眼淚直串!
此時湯氏已到跟前,而趙嬌得了宋大嫂提醒,也沒說話,聽著她嚎叫著四房孫媳拜見老爺子雲雲…
因男女有彆,婦人及娘子們隻能跪於門外,遙祭先人。
趙嬌距離三老太爺兩米遠的距離行禮跪拜,並跟著湯氏一起哭訴。
過了一息後,才有人上來給她戴上長長的孝巾,又在知事勸導下才停止哭泣。
她呆坐著一邊,麻木的看著那麼多的繁文縟節,一時腦袋空空的。
“寶兒娘,寶兒娘?”五嬸拉了拉她的胳膊,趙嬌才緩過神來。
“是五嬸啊!唉!昨晚還見到他老人家,看起來好好的,怎麼早上就走了呢?”趙嬌傷感的詢問。
五嬸也歎氣,道:“誰說不是呢!走吧,你坐這也不合適,到你弟妹屋子去休息會,看看你的臉色,真差!”
趙嬌這會也覺得頭暈,太陽穴隱隱的痛,確實沒休息好,就起身跟著五嬸去了,宋大嫂也緊跟著。
次日小殮,趙嬌沒去,說是因為屬相相克,不能參加入殮及後續的大殮、送葬等大事其他時候哭殤不受影響。
轉眼就到了第三日,送葬了。
趙嬌站在院門口,遙望村西。
走在最前麵的是顏色各異的頂賬,後麵是吹鼓手,再接著,除了棺材就是一片刺眼的白,分不清誰是誰,長長的隊伍向西山彎延而去。
從此,這位慈祥的老人家隻會長存在於親人的記憶裡、與世隔絕了…
宋大嫂看趙嬌情緒不好,上前建議道:“夫人,您回來幾天也沒來得及去院內看看,要不現在過去?今年春天可改動不少!”
趙嬌這才想起,書院搬了,而原來的格局確實要調整,於是點頭答應。
原來的男子學堂,經過重新規劃,確實很亮眼。
隻是一個二進小院,卻修得特彆精致:假山、小型拱橋、曲折回廊、涼亭、荷花池等等應有儘有,在分寸把握上確實獨具匠心。
“這是誰設置的?”趙嬌查看院內外,滿意的很。
這個院子,處處留給你一種——家的感覺,一點都不生搬硬套。
宋大嫂回道:“是陳管家找人設計的,因為您當時說東院不動,就沒有一起搞了。”
“這陳管家做事還喜歡留一手!說說,是不是我後悔了再找他去?”
宋大嫂笑言:“真給您猜到了!確實說過!”
通過邊門走入院子,原本的操場兼馬場。
入目就是個大花園!
趙嬌覺得,如果自己見過或住過這裡,那之後見到京城的宅院也不會驚奇它的設計了!
此時正直八月底,池塘裡的荷花還有不少正開放著,風吹而過,碧波蕩漾,很是舒爽。
靠西邊的幾個獨立小院,更是設立巧妙,不愧是出於首富之手!
她相信,即使再過二十年,這裡的景致也不會落後,隻會留下歲月的沉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