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公莫急,”梁以安涵養功夫也是爐火純青,他揮袖,邊上宮人便上前,朝鄺毓呈上同樣一幅卷軸,“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一等公誠心贈我字畫,本王自然也要送上拙作一幅,望一等公親收。”話音剛落,宮人便將手中卷軸放去鄺毓手裡。
他自是雙手接過。
“謝殿下賞賜。”他恭敬行禮,帶著見彌退了下去。
“主子,這曌王也太狂妄了吧,我倒要看看他給您送了什麼東西。”見彌隨鄺毓回了車輦,回程路上忍不住好奇,伸手去開卷軸。
一幅白芍美人圖躍然眼前。
美人紅妝,衣著仙麗,頭戴鑲珠鎏金冠,冠上正中那顆異色明珠熠熠生輝。
這美人不是……見彌認出來是夫人,想著曌王曾經獲賞異色夜明珠,忽覺這畫畫得可惡。
我們家夫人怎會隨便戴王妃的鎏金冠呢!
“定是曌王癡心妄想!”他脫口而出,憤憤不平。半晌無人接話。
他怕主子動氣,趕忙去看,卻見他拿著卷軸看畫,嘴角掛笑,意味不明。
“曌王實有將才。”他將畫收起,搖頭吃味,又對見彌笑道,“既然把你家夫人畫得如此仙姿綽綽,就掛去我書房吧。”
在見彌對鄺毓這態度一頭霧水之時,他們二人在紫霄宮的情況已傳到了梁王耳裡。
“……曌王拿著木盒,寸步不讓。王上,”殷實菅低聲總結,“此二人是談崩了。”
梁雁染頷首,又問起千彰細作的事情。
“回王上,千彰王謹慎異常,探子回報,隻能探到泄露消息的,是千彰王宮中之人,至於是公主的霖國陪嫁還是千彰王宮裡的宮人探子,就不得而知了。”
“再探。且將公主的陪嫁接回宮中,再一一細審。”
“嗻。”殷實菅欲退,忽又想起件事,“薑撰官那兒,也妥了。”
“好。”梁雁染摩挲手中玉佩,聲音沒有溫度,“再讓他兒子多欠些賭債,待時機成熟且將她的行程告知於薑官。”
“嗻。”殷實菅複一行禮,退了出去。
“怎麼,”梁雁染也不抬眼,漫不經心問身邊人,“是覺得本王可怖?”
“小的豈敢,”蔡長安正為他沏茶,聞言立刻細聲回道,“大王運籌帷幄,能在大王身邊伺候,是小的前世修來的福氣。”
薑玲瓏用過午膳就帶著幾個護衛出門去了。
晚膳時分已過,鄺毓都回了山莊有過兩個時辰,還不見她回來。
見彌確確實實按照吩咐,把穿著王妃嫁衣的白芍美人圖掛在莊主書房。
就在鄺毓等不及想要出門去尋時,見他清麗可人的夫人正捧著一株盆栽,滿身塵土地回來了。
“鄺毓我回來啦。”她一見他在莊子門口,就連忙跑去把盆栽往他麵前一送,迫不及待朝他報喜,“這可是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