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主夫人要和離!
這就像小孩子不願意上學一樣。不外乎是課業太難,交不到朋友,操心的事情一大堆,但沒一件是自己真正關心的。
這些,在為司崢一人獨設的,名為穀悍王的學府裡,樣樣都占了。
“叔父也姓司,大家都是一家人,為何我當得,叔父當不得?”他圓溜溜的大眼睛盯著薑玲瓏充滿了不解。
他這話,若是被有心人聽去,又該說攝政王把持朝綱,說她韶華郡主諂媚惑主了。
可又有什麼關係呢。
“不當就不當。”薑玲瓏出乎司崢意料地不以為然,“還以為你哪兒不舒服呢。”
又不是不讀書,讓一個小學生在一群研究生裡當班長,孩子不自在再正常不過了。
她坐去司崢身邊,“你要想好了,若是真打算退位,也不是一紙詔書這麼簡單。由誰繼任,何時繼任,都需要計劃一二。你現在身份尊貴,像陸濤這樣膽大妄為的畢竟少數,一旦退位,還得把自己的後路給留好了才是。”薑玲瓏內心也舍不得讓司崢麵對朝廷詭譎與執政的殘酷。今日他定罪人生死,他日說不準可能會像丘吉爾一樣,要為了大部分人的安危,決定小部分百姓的生死。
對。不當國君最好。
橙月剛拿了藥膏進來,薑玲瓏一把接過又朝著橙月吩咐,“快,橙橙,幫我把二哥找來。”
橙橙一愣。
主子一高興就會喊給自己起的昵稱。
她也不管是什麼事,應了一聲,立刻出殿找野郎官去了。
於是當她領著司賢聽完薑玲瓏陳述的時候,由於實在是太過疏於防備,腦袋裡一時空白,像是被人點了穴一樣。
她怎麼就忘了呢。
寶貝主子除了投食大法,還有一招絕殺的搞事大法。千防萬防,主子難防。
“那便等王上養好了身子,回宮當著文武百官的麵,正式親詔,堵了異心人的口。”司賢竟麵不改色,甚至已經出起了主意,“借著修養,這段時間王上也正好能考慮一下繼任的人選。”
“二哥,不用向父親知會一聲嗎?”
“不用,等回了王都,父王自然就知道了。”
“那倒也是,不必驚動了旁人。”
天呐,這對兄妹是什麼惡魔。這麼大的事情,連攝政王都不告訴一聲?
橙月睜目結舌,就看兩道視線向自己射來。
“要保密哦,橙橙。”
兄妹兩異口同聲,一臉意味深長的笑。
怎麼連野郎官都喊她橙橙?這兩人關係是不錯,但何時這麼默契融洽了?
橙月思念起遠在霖羨的見彌,柒樹,還有榴樺。
“好嘞,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薑玲瓏帶頭鼓掌,又朝向司崢,“等過些天能下地了,你就先玩它個儘興再說。”
話音剛落,外邊又有了動靜。
橙月已被培養得相當敏感,率先出去查看。
原來是虎賁殿那兒送來的東西,一鼎轎輦以外還有大大小小許多包好的物件,光是補品就由三名宮人抱了滿懷。
一同送進來的還有一個巨大的枕頭,裡麵塞了穀物的殼子,提起來沙啦沙啦作響。
“稟城主,曦妃說沒有召見貿然前來於禮不和,便先將備好的禮物送來。這枚枕頭是給城主夜裡抱著睡的,一邊減輕負擔。”宮人彙報完畢,行禮告退。
薑玲瓏對這個孕婦抱枕愛不釋手,朝司賢眯眼,“曦妃多有心,還特意準備了抱枕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