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力碾壓啊。
難怪薛安表情慌張。
司晃見她看過,又啪嗒啪嗒去到鄺毓身邊,一下抱住他的腿。
從姿態上來看,很是親昵。
薑玲瓏失笑,這是被鄺毓高大的形象給征服了呀。
她很高興,這孩子不再逃避彆人視線,並且學著表達自己。儘管還是不多話,但顯然是開朗不少。
亭子內的其他人明顯也是一早就這刻字的事情有過一番大呼小叫的討論。
現在投過來的視線都意味深長。
仰望,肅然起敬。
連白傾顏看鄺毓的眼神都不再隻是客氣那麼簡單。
鄺毓沒說話,心情大好地坐下,給薑玲瓏剝了兩顆葡萄,自己倒什麼也沒吃。
一番休整之後,蘇瑾僩再次背起兩個癟了的包袱,眾人接著上山。
山尖尖上那一層積雪早被前日的落雨消融。
鄺毓將披風罩在薑玲瓏肩頭,山巔上氣溫較低,這狐狸毛一覆上,立刻暖了很多。
她趕快招了橙月和司晃一起躲進披風。
三人擠在披風裡,鼓鼓的,像隻立著的鵪鶉。
白傾顏見了,露出此行以來第一個笑。
禾悠然吸了一口涼氣,他不敢當麵誇人顏如天仙,但還是忍不住見著美麗事物時有些動靜。
白傾顏聽見,眼風掃了他一眼,又勾了勾唇角。
這是爺心情好,賞一送一。
禾悠然內心瘋狂跺腳。沒白來啊,沒白來!來一次穀悍,不但會剖腹了還見到了當世美人。
這日子過得像裡程碑似的,波瀾壯闊。
蘇瑾僩正懊惱怎麼自己沒想著給橙月帶件鬥篷。就聽薛安指著天際感歎,“快看!好美!”
日落西山,空中落日降了一個缺角,天際霞光四溢,橙紅粉紫,一片絢爛,而底下江麵在夕照下泛著金黃。
崇山並非高聳入雲,他們雖沒機會見到雲山霧海,卻放眼領略了落日風光。
餘暉,竟如此靜謐撩人。
眾人沉浸,都望著落日,心中滋生出一種難以言表的感動和暖意。
如同歲月靜好。
打破安寧的,是白傾顏。
他立在山巔,麵朝江河,向側邊伸了右臂。
就見一蒙麵的青衣男子不知從何處躥了出來,往他手裡恭恭敬敬地遞了一把弓,一支箭。
這是白傾顏的暗衛?
薑玲瓏去看鄺毓。對方朝她頷首。
他果然是一早知道,所以才放心離開眾人,又是比輕功,又是帶她逛樹林的。
白傾顏淡然接了弓,又從那青衣男子手上抽過一支箭,直了腰杆拉弓。
“尊夫人,”他嘴角勾笑,“除了撫琴,我射術也不錯。你瞧好了。”
說完便對準江麵一艘船隻,嗖地一聲,射出一箭。
崇山雖不算太高,但在山頂往下看,那些江麵上的船隻仍舊是隻能看到一個大概的輪廓。
薑玲瓏眯眼,看見船頭上有個黑點。一箭過去,那黑點立刻倒下。
她驚愕看向白傾顏,不信他會殺人。
白傾顏並未看她。他目光灼灼地盯著那黑點倒下的地方,片刻,就看見黑點又出現在了船頭。
他淺笑一聲,將弓還給暗衛,青衣男子便行禮告退,眨眼又躥走不見。
“射術精湛。”說話的是鄺毓,他與白傾顏並肩,“箭也是好箭。果然不同凡響。”
“那是,雁國的箭,射程無可比擬。”白傾顏滿臉驕傲。
“就是嚇到我夫人了。”鄺毓不太滿意。
“哦,失敬。”白傾顏乖乖朝薑玲瓏抱拳,“紮的是個草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