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晃顯然是在哪裡摔了跤,下巴底下磕破皮,正往外沁著血,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他的神色看不出異樣,可橙月一眼就察覺了他的焦急。
“姐姐!”他朝著客棧裡麵卯足了勁大喊,“救姐姐!”
橙月腦袋一嗡,立刻去找在客棧後麵巡視的蘇瑾僩。蘇瑾僩帶上六個人,個個提刀衝出客棧,他一把抱起司晃,“怎麼回事?你快告訴我!”
司晃說不出話,隻是一味地指著城東他來時的路,手裡急揮,嘴裡焦躁得隻會喊“姐姐,姐姐。”
蘇瑾僩知道司晃情況,也不逼他,單臂抱著他就往城東追去。到了司晃做過記號的地方。
他扔在地上的糖葫蘆已經被路人你一腳我一腳地踢去了邊上,此刻正沾滿了土灰靜靜躺在主街邊的一條胡同口。
司晃去指糖葫蘆。蘇瑾僩就將他放下來。
他跑去將兩串都拿起來又讓蘇瑾僩一手搭著自己的後肩,邊吃糖葫蘆邊往前走,然後倏地一回頭,左右望了望,丟了糖葫蘆就前前後後地跑反複跑起來。
蘇瑾僩大致看懂了,和他確認,“你們去買糖葫蘆,回來時候夫人走你身後,手搭在你肩上,然後你們走到這裡附近,你突然覺得肩上的手沒了,再找,夫人就已經不見了,是嗎?”
司晃連連點頭。
蘇瑾僩剛才出發得急,現在理清了事情,這才發現司晃臉上破了相。他嘴角黏了糖,上麵全是土灰。
這孩子,生怕人看不明白,剛才都是真吃啊。
蘇瑾僩心裡焦急,但還是鼻頭一酸。他一把抱起司晃,給他帕子讓他擦臉,又壓了壓這股酸勁,派跟來的一個先行回去和大家交代一下,又對司晃說,“糖葫蘆在哪裡買的,認識嗎?”
他要先知道夫人在哪一段距離之中失了蹤。
最好的情況是她和司晃因著人多走散,最壞的,就不敢想了。
好在主子怕客棧太長時間無人統一看守,命他先一步回來。
若是被人強擄了,按夫人的聰慧一定會留下痕跡方便他們追蹤。
就怕是被人用了蒙汗藥。
呸呸呸,先找找,指不定就是走散了。
蘇瑾僩提心吊膽地抱著司晃沿路往回找。也看到了還在原處擺攤的糖葫蘆小哥。
“誒,你這娃娃怎麼回來了!上哪兒調皮了,這一跤摔的。”蘇瑾僩還沒開口,小哥就先認出了司晃。
蘇瑾僩將心裡對攤販的懷疑降低了一些,問他,“老板,剛才和他一起來的女子,你可有印象?”
“我一賣糖葫蘆的,承不起你一聲老板喲。”那小哥笑答,“方才那姑娘當然有印象,人生得那般漂亮,他們來我這兒買糖葫蘆的時候,還有好些個人來來往往,都打眼偷瞧呢。”
蘇瑾僩心裡一沉。
“……勞您幫著回憶一下,方才他們買糖葫蘆的時候,有沒有人是停下來偷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