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收刀放行,薑玲瓏匆匆進屋,拿了包袱裡的止血帶就出來給擦長安先行包紮。
蔡長安虛弱地喘息著,唇齒張合,想和離他最近的薑玲瓏說些什麼,卻無力出聲。
“你彆說話,先好好睡一會兒,曌王還等你恢複,回去伺候他呢。”薑玲瓏替他蓋了毯子,又喂了一整壺的水給他喝下去,“曌王身邊的位置,隻能是你。”
她話音剛落,隻聽身後有極輕的破風聲,再回頭時,梁以安已不知何時擋在她身前,手中捏著一枚柳葉鏢。
這枚鏢,是梁以安替她接下的。
“倒不知殷公公脾氣這般暴躁。”她過去查看梁以安手掌,確認沒有傷口,才朝殷實菅道,“也不知是哪裡又惹到你了。”
這話說的欠揍,姿態狂妄,在這般境地之下卻始終自信無比。
“殷公公啊,要不你先出去?我同曌王聊聊?”她根本不等殷實菅回話,又說,“玉璽而已,實在沒有,讓他給刻一個。”
“雜家本就不願意在此處多待。”殷實菅竟滿臉嫌棄,“烏煙瘴氣。”
他又對著梁以安道,“王上,為師給你兩個時辰,你好好想想,玉璽的下落。如若不然,下次,這柳葉鏢就沒這麼好接了。”
他說完,由人推著輪椅,出了小築苑。留下一批暗影,在內外把守。算是徹底軟禁了曌王。
人一走,薑玲瓏就深吸了口氣,才算喘上了氣。
她不會武,一路奔來,氣息早就亂得不行。
剛才見著殷實菅,腎上腺素飆升,還能控製,他人一走,薑玲瓏就徹底軟了下來。
梁以安虛虛扶了扶她。
仍處在一種不真實的震驚中。
他本以為,極有可能薛安會被薑玲瓏派來馳援他,卻沒想到,來的竟然是這姑娘自己。
若不是他早有防備,將傳國玉璽提前收藏起來,此刻他和瓏兒早就危險了。
他一人不會棄逸兵而去,但會為了瓏兒安危拚死一搏。
他心知,一個人要從王宮脫身,不是不可能。但帶上薑玲瓏,便會處處製肘。
“你覺得,殷實菅是真的斷了腿嗎?”
梁以安剛要開口,薑玲瓏率先說了話。他隻好先回她,“真的。禦醫會診時,我也在場。”
“那你覺得你一個人能打得過斷了腿的殷實菅嗎?”
“不好說,他雖叫我武功,但我從未見過他功夫的全貌。戰敗倒不會,但大概會打個平手。”
暗影在,那就是明目張膽地隔牆有耳般地竊聽。薑玲瓏自然不會再多說什麼。
“你過來乾什麼?”梁以安有些責備地說她。
“你彆凶我呀。”薑玲瓏走去桌邊,往茶杯裡重新到了水,往祥安那兒走,邊走邊說,“明明剛才看到是我,心裡還很開心的。”
梁以安本是跟著她,壓低聲音問的,如今聽她回答卻是一愣,都忘記了要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