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小夥,眼力和記性,倒是精巧。”
翠荷嘴角揚笑,音色卻沉著,她一步步地逼,廉如卻咫尺未退,仿佛不知大禍將至。
“姑姑莫急。”廉如閃著一雙鹿眼,從頸項裡掏出一串琉璃念珠亮在翠荷眼前,“您還是先將袖內的器物收好,利器傷人,總還是危險的。”
翠荷定睛一瞧,即刻便認出了那串珠子,狐疑道,“這念珠,你從何處得來?”
“入宮前杜大人贈給我傍身的,”廉如又將珠串收好,“大人說,這串念珠隻要給式微堂的人見了,對方必不會留難。”他不好意思地向翠荷抿了抿嘴,撓了撓腦袋,才又舒緩一笑。
“杜若?”翠荷皺眉一忖,這念珠是堂主的隨身物件,她自然是熟悉,隻是奇怪為何會跑去杜家二公子手上,以堂主的身手,斷不會是被生搶。莫不是被杜若使了什麼手段,騙去的?但眼下念珠在這小鹿男手裡,她也不便妄加揣測,決定還是之後找機會問一問堂主為好。
翠荷再見這小子一臉傻樣,睨了眼,心裡畢竟有幾份不快,不過是一介男侍,杜若竟能將念珠相贈,又思來想去這其中隱情,更是沒好氣地哼了聲,便悻悻走了。
三月草長,四月螢飛,五月卻是又霧又雨,捉摸不定。晨光未亮,杜若便在伏宿懷裡睜眼,見他正撐頤望著自己,想是一夜沒睡,眉眼一彎,柔聲笑了。
“不累?”他將寢被往伏宿身上扯了扯,怕他肩頭受凍,自己倒是起身去窗邊裡衣外衣,一件件穿了起來。
“先生這是要去哪兒?”伏宿見狀自是心裡緊張,一下坐起,生怕他走,更是手足無措,在被上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去哪?”他竟隨口一聲輕笑,“同你回中孚殿,可好?”
“誒?這,不,”伏宿見他一反常態,更是慌亂,舌頭一打結,連個完整的句子都難吐出來。
“一陣也該上朝了。”杜若依舊是不疾不徐地溫言,自己三兩件長袍很快整裝,便提著伏宿的衣物配飾幫他穿戴起來,“醒醒氣,得先回中孚殿換朝服才行。”他見伏宿眼神中三分驚訝七分困惑,便舍不得再捉弄,“我們先回殿裡,再去上朝。我和你一起。”
於是當廉如半夢半醒聽見動靜從案上起身時,他見著的,是一個從三七驚惑轉為十分欣喜的六道明王,和伴君身側笑意盈盈的六道國師。
赤裸裸的新婚燕爾啊。
伏宿側目看杜先生的眼神都甜得黏糊。他趕忙識相地請安想走,卻是被杜若叫住了,問他在宮裡可還習慣,若是要回國師府隨時都可,倘若有彆的願景,也但說無妨。
“一陣也該上朝了。”杜若依舊是不疾不徐地溫言,自己三兩件長袍很快整裝,便提著伏宿的衣物配飾幫他穿戴起來,“醒醒氣,得先回中孚殿換朝服才行。”他見伏宿眼神中三分驚訝七分困惑,便舍不得再捉弄,“我們先回殿裡,再去上朝。我和你一起。”
於是當廉如半夢半醒聽見動靜從案上起身時,他見著的,是一個從三七驚惑轉為十分欣喜的六道明王,和伴君身側笑意盈盈的六道國師。
赤裸裸的新婚燕爾啊。
伏宿側目看杜先生的眼神都甜得黏糊。他趕忙識相地請安想走,卻是被杜若叫住了,問他在宮裡可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