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主盤,副盤的作用大打折扣,誰會對螺尾咬感興趣?”
賈行雲自言自語,陷入沉思。
趙猛。
他一拍大腿,眼露駭然。
丹室一遇,趙猛曾經說出過尋方令,八部使……
就是說,趙猛知道骨錢令的妙用,而且知道的遠比賈家的多。
八百年來,賈家自始至終都沒有聚齊八塊副盤。
最近的一塊骨錢令副盤,還是出自龍川墓中的荷瓣刀陣,如果不是賈行雲擁有海黽旋和近乎變態的大腦,隨便換個人都不可能拿到荷瓣蓮。
由此可見,每一塊副盤的獲取都不是簡單的拾起來、裝上去。
螺尾咬因可幻顏辨色,所以賈家人可在選原石的過程中簡單快速地判斷琥珀的成色。
這也是賈家能迅速在琥珀界崛起的依仗之一。
螺尾咬不容有失。
賈行雲暗暗點頭。
鵝城沒有直達緬甸的航線。
除了連續轉機。
還有一條上昆明保騰高速,走騰衝至密支那跨國公路。
時間緊迫,賈行雲自然選擇坐飛機,直落仰光落地簽。
官方簽證是到不了克欽邦的,不過有賈瑞和在密支那打點,這些都隻是數字問題。
賈行雲同李林驅車從市區前往鵝城平潭機場,飛花都轉機飛仰光,再從仰光飛密支那,饒了一個大圈。
等到二人在密支那機場見到賈瑞和時,已累得不想說話。
“小賈。”接機口處,賈瑞和身後跟著兩名老家帶來的保鏢,他揮舞著手,摸了摸圓潤的寸頭,臉上的鬱色凝結上眉梢。
“二叔。”賈行雲行李箱都沒帶,和李林光溜溜地趕了過來。
他張開雙臂抱住賈瑞和,拍著他的後背,道“沒事,丟不了。”
賈瑞和歎息一聲,朝李林點了點頭,拉著賈行雲的手,蹙著眉頭自責道“緬甸不比國內,亂得很,密支那地處克欽邦,魚龍混雜,我都不知道怎麼就著了道,明明佩戴在身上的螺尾咬,轉眼就不見了。”
“對了,二叔,你不是去胡康河穀選原石去了嗎,怎麼會逗留在密支那。”賈行雲扶著賈瑞和的背,兩人邊走邊交談。
賈瑞和搖了搖頭,指了指路邊一輛凱迪拉克。
李林搶先上了司機位,賈瑞和坐到副駕駛位,兩保鏢跟賈行雲擠在後排,一行人往金色高能酒店駛去。
“來的不是時候。”賈瑞和給賈行雲擰開一瓶礦泉水,摸著拇指上的琥珀扳指道“胡康河穀的主要琥珀原石開采地德乃礦區爆發混戰,幾支武裝為了爭奪礦區的歸屬權,打得不可開交,密支那作為原石中轉地,庫存足夠,就是價錢比德乃貴了點。我本意是想等到衝突緩和,原石湧進密支那市場,拉低成本,誰曾想……哎。”
“又爆發混戰了啊。”賈行雲摸著下巴,點頭道“胡康河穀不僅是緬甸最大的琥珀原石產區,也是全世界已探明的寶石級翡翠原料主要產區。這麼大的錢袋子,以緬北的亂局,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實屬尋常。”
“所以,等待的時日裡,我就去賭石市場玩了幾把。”賈瑞和老臉一紅,在小輩前麵顯得有些窘迫。
他挪了挪屁股,伸手扶著車窗,道“連切幾塊白料,我就把螺尾咬拿了出來……”
賈瑞和歎息一聲,拍著車窗道“都怪我,太貪心,連見三次綠還不收手,一時得意忘形,等到我回過味來的時候,螺尾咬就不見了。”
賈行雲拍了拍賈瑞和的肩,正要再次開口,李林盯著後視鏡道“二爺,少爺,後麵有輛豐田,從機場跟了我們一路。”
賈行雲往後望去,一輛白色豐田霸道離著五個車身的距離,不緊不慢地跟在身後。
“試試他。”賈行雲皺起眉頭,剛下飛機就被人盯上,對方的目的很明確嘛,是知道自己會來?
李林扭了扭脖子,偏離導航,在前方十字路口左轉。
跟蹤的人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意圖,連交叉跟蹤這種技巧都不屑用,豐田霸道明目張膽的跟了過來。
“甩開他。”
“明白。”李林換擋飛快,油門一踩,轟地一聲穿過車流闖紅燈而過。
豐田霸道斑馬線前停頓一下,同樣闖紅燈衝了過來。
“跟我飆車?”李林嘴角翹起一股自信的微笑,道一句“坐穩了。”
瞬間提速,李林在車流中精準地掐準縫隙,車子蛇形搖擺,晃動得恰到好處,連續飄過三個路口將豐田霸道甩到沒影。
“跟我比車技,吃屁吧。”李林嗬嗬一樂,扭頭挑了挑眉,將車速緩了下來,開得四平八穩。
賈行雲剛咧嘴,笑意瞬間凝固,隻來得及驚叫一聲“小心”。
哐地一聲巨響。
斜刺裡衝出一輛豐田霸道,直接撞上凱迪拉克左車頭。
凱迪拉克車頭凹癟,原地轉了幾圈。
李林快速打轉方向盤,還沒加速,車尾右側又撞來一輛敞頂吉普。
凱迪拉克滋滋滋輪胎冒煙,右側抬起,差點側翻。
車內亂作一團,李林渾身冒汗,雙手快成一道殘影,換擋、踩油門、點刹車一氣嗬成。
凱迪拉克車尾連擺,竄進路邊小吃攤,撞倒水泥電線杆,擦著前一輛豐田霸道的車頭燈劃漆而過。
兩輛車發出摩擦的巨響,瞬間分離,火星四射。
賈行雲甚至可以看清豐田霸道副駕駛位置戴著頭套的男子,正歪著身子張牙舞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