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光滔天,出異相了。”師傅大叫一聲,不退反進,臉上的紅暈濃得化不開。
玻璃窗外麵噪聲大作,嘖嘖稱奇。
隻見窩凹血紅一片,血絲流光熠熠,似血脈遊走。
剛切的滑麵立馬有了流光溢彩的氧化層,局部隱可見龜裂紋,在紫外光探照燈下,氧化層若隱若現褐綠紫外光熒光。
單從品質判斷,這是一塊極品血紅珀。
眾人對著琥珀品質評頭論足,賈行雲卻是呆若木雞。
方才閃爍的紅光僅是刹那,但是那抹紅光很詭異地鑽進胸前骨錢令。
賈行雲默默感受,紅光不是單純的光,是烏鴉形狀的血色紅影,很模糊,隱隱感覺骨錢令上多了一隻血鴉的影子。
因不是副盤,所以這種感覺很弱,弱到骨錢令剛剛顫動,瞬間又平複。
莫非其中一塊副盤與血鴉有關?
賈行雲感受著這絲若隱若現的感覺,如霧裡看花,水中探月,很不真實,明暗交加的感受,讓他很難受。
“這是德乃地區的料吧?”賈行雲指著血紅珀,心中早有定論,卻還是疑惑地問瞠目結舌的師傅。
師傅嗦哈一聲,點頭道“沒錯,選料的時候我在場,在場的琥珀料都是德乃幾個礦場的。”
又是德乃礦場,冥冥之中似有天意。
江曉薔交換來的琥珀礦場所有權在德乃,切出骨錢令副盤線索的仔料也是出自德乃。
看來,為了骨錢令,局勢不是很太平的德乃自己必須得走一遭了。
有這一絲感覺,賈行雲相信,隻要德乃地區有副盤,他就能找到。
對賭已贏,是時候收回螺尾咬了。
“兩千萬。”賈行雲走出切料間,向丹拓伸手,眼神咄咄逼人。
之所以伸手向丹拓,而不是周波。
道理很簡單,盯著一個人使勁糟,讓另外一個人心裡產生慶幸的感覺。
賈行雲依舊在玩心理,他想讓周波有種事不關己的錯覺。
一旦產生這種錯覺,對於出錢就會心生抵觸,那麼丹拓和他之間就會生出縫隙,甚至猜忌。
一旦丹拓拋棄周波,失去這個本地保護傘,江曉薔等人逮捕周波的行動自然就會順暢很多。
但凡有點身份的人,彆管他背地裡做了多少陰暗的事,大庭廣眾之下都會自恃身份,何況還是賭石場這種藏龍臥虎的眾目睽睽之下。
“拿錢。”丹拓已付賭石仔料錢,卡中餘額不夠兩千萬,自然很是氣不順地吩咐周波,語氣很生硬。
周波右眉抽了抽,心道三百萬都是我出的,又想要我出兩千萬?
他四條斷眉扭曲成結,陰沉著臉,硬邦邦回道“沒那麼多。”
丹拓被周波暗示著拒絕,臉上無光,鼻息重重哼了一聲,內心狠狠鄙視周波一番,捏著鼻音道“有多少。”
“一……”周波本來想實報一千萬多一點,轉念一想,“一百萬”脫口而出。
“窮壁,合作你麻皮。”丹拓嘴唇輕碰,無聲嘀咕,“就這點誠意,還想要老子渠道,滾尼瑪比。”
“沒錢也行。”賈行雲觀察著兩人的表情,拿話故意刺激對方,“脫光衣服,繞密支那來個馬拉鬆,兩千萬的出場費,算你賺了。”
“找死。”丹拓再也繃不住,怒氣上湧,伸拳捶向賈行雲。
砰嗵。
丹拓倒退五步,右拳藏在背後隱隱發抖。
賈行雲紋絲不動,他身前一黑瘦的男子,正紮著馬步,收拳回腹。
丹拓的護衛蜂擁而至,被丹拓舉手止住。
“不是過江龍,是一條翻江龍。”丹拓望著臉色黝黑,裂開嘴嘿嘿笑的李林,對賈行雲的身份再次往高評估。
能擁有這等身手的保鏢,主家一定非富即貴,出手隨便就是幾千萬,身價不菲,莫非是華夏那邊哪個隱世家族?
丹拓仔細審視著緬民服飾的賈行雲,隱隱有種熟悉的感覺,卻又不敢斷定。
“沒錢也行,拿東西來換。”麵上雲淡風輕,心臟砰砰跳的賈行雲趁熱打鐵。
談判手法運用得爐火純青,先拋出過分的條件,再拋出看似合理的條件,顯然醉翁之意不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