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看你老老實實,怎麼儘乾些偷偷摸摸的勾當。”江曉薔朝周波腳窩踢了一腳,提起他的手腕猛地上抬。
周波噗通跪在地上,痛得冷氣直冒。
賈行雲看著都疼,感覺江曉薔這是在指桑罵槐。
“沒……沒偷。”賈行雲還真不好解釋,說什麼?
說自己以身飼虎,出賣色相,誘敵深入?
說月小柒覬覦我的美色,但是我嚴詞拒絕?
說臉上的唇印,是月小柒施法的月形印跡?
“月小柒趁我不備,親了我一口,但是我告訴她我心中有人了。”賈行雲覺得所有的誤會都是因為溝通,你不說,我不說,時間一長,就成了心結,很多人就是因為這樣莫名其妙“和平”分手。
“月小柒覬覦我的美色,她要搶我做壓寨夫人,我的處境很危險,我申請警察同誌的保護。”賈行雲一本正經,雙腿並攏,高高抬起右手。
呸。
江曉薔碎了一口,臉色漸漸轉暖,瞟著白眼看了一眼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賈行雲,低著頭拍著周波腦勺,自言自語道“邊去,彆影響警察辦案,這事不歸我們管。”
“不要,警察小姐姐,求保護。”賈行雲撇了撇嘴,嘴唇嘟囔得都快可以掛醬油瓶。
“哎呀!煩死了,起開了。”江曉薔內心撥開烏雲見日月,臉上卻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揮舞著手,推了賈行雲一把。
“就不……”賈行雲往後退了兩步,腆著臉又抵了上去。
江曉薔掌心抵在賈行雲胸膛上,臉上紅霞漫天,她右手中指撩了撩右耳上的發際,哭笑不得。
“那個……”周波哭喪著臉,剛轉頭,就被江曉薔按了回去。
“閉嘴。”“收聲。”
賈行雲、江曉薔同時朝周波低喝,不開眼的老小子打什麼岔。
兩人同時抬頭,盯著對方的眼睛。
漸漸笑意綻放,冰冷的眼神遇暖陽融化。
“我這忙著呢,你先站開點,好不好。”江曉薔柔聲說著話,撩著發際,默默低下頭去。
“好咧,有事叫我。”賈行雲脆脆回了一聲,轉身躍起輕快的腳步,感覺整個身體都輕飄許多。
“師傅,周波是要押送回國受審的,這丹拓怎麼處理。”江曉薔將周波提溜溜球一樣牽到跟緬方警察交接的孟慶麵前,推著周波的後背將他跟其他犯罪分子蹲在一起。
“丹拓不是華夏人,不由我們審判,交給緬方。”孟慶簽了字,合上紙扳,轉身交給緬方警察。
他朝江曉薔使了個眼色,兩人拐個彎道,朝滇省的同事走去。
孟慶邊走邊說,“方才得到消息,密支那機場被人為破壞,通往國內的高速公路也出現多股武裝分子,疑似丹拓的同黨。”
“真是太囂張了。”江曉薔捏著拳頭,臉上儘是憤憤,“這些毒販要是放在境內,早槍斃一千回了。”
“緬北的局勢就這樣,我們恐怕要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進滇省回國,這是最快的道路,但也是最危險的道路,毒販一定會在路上劫人。”孟慶點了點手中的筆,將江曉薔引薦給滇省的緝毒警同事。
他指著其中一人道“左盤江,你們見過,我就不介紹了。”
左盤江上門牙有點微突,三十來歲,左脖有子彈擦過的舊傷肉瘤,眼神炯炯有神,第一眼的感覺,其貌不揚,但是仔細瞧去,骨子裡散出一股正氣。
“劉俐,莫獻進。年輕有為,跟你一樣,都是科班出身。”
“你是刑警,我們是緝毒警,不一樣不一樣。”劉俐,二十六七,短發精乾,充滿朝氣,或許因為常年在外出任務,膚色古銅,少見的勻稱小麥色。
“職責不同而已,打擊罪犯,保障人民群眾的生命和財產安全,都是為人民服務。”江曉薔握著劉俐的手,兩個同為女警的同事,天然有著好感。
莫獻進剛出校門沒多久,第一次出國執行任務,卻也是少年老成,身上新舊傷痕無數,被警隊稱為虎犢子。
他神色堅毅,方方正正國子臉,不笑的時候,有些羞澀,牙肌顯露,臉色有些呆板,裂開嘴笑來,一口的白牙,陽光明媚大男孩。
“我們準備走緬印公路。”左盤江轉過身來,背對著緬方警察,壓低聲音道“這條路雖然繞遠,但是可以出其不意,瓦拉莊園會給我們方便,故布疑陣,做出我們要從滇省回國的假象。”
“那邊局勢不是更加複雜?”江曉薔瞄了一眼遠方的賈行雲,道“各方勢力為了爭奪礦場,大打出手,不太好走吧。”
“消停了,礦場所有權分割完畢,正是對方需要資金開采的契機,我們扮作考察的商團,不僅不會受到騷擾,還會得到地方武裝的保護。”
左盤江看了看手表,點頭道“現在就走,我們帶人先進莊園,布下幾輛疑車立馬出發。”
孟慶將萎靡得無聲喘息的周波提在手裡,一行人走向門外,江曉薔望了望賈行雲,見他朝自己看來,她揮了揮手,嘴角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