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洽尼?”紮哈並沒有慌亂,隔著窗紗看著在木雕前不斷試探的紅毛屍。
“嗯,我也懷疑禁地被破壞了。”瓦策將加特林抗在窗上,被眉苗搶先一步占去位置。
他為之側目,有點擔心這個暴力妹妹到時候嫁不出去。
“那完了,卡寨的禁地,沒有我們加持,又被丹拓闖了進去,一旦紅霧迷漫,寨中的人怎麼辦。”紮哈很心焦,今夜竟是一步錯步步錯,他有些懊惱芽芽的魯莽。
“芽芽?”眉苗指著窗外,驚訝得無以複加。
那頭撒潑打滾,活波可愛的小象,此時正靜靜地出現在紅毛屍群中。
它沉穩地踏著腳步,眼中波瀾無色,慢悠悠走來,紅毛屍俯身後退,猶如麵見君王。
不是麵見它。
是麵見它背上的那具無頭屍體。
那具腆著肚子,穿著紅色高跟鞋,套著白色蝶花睡袍的無頭女屍。
“怎麼可能?”紮哈脊背發涼,居然從芽芽無神的眼中看出一絲嘲弄,這本不該出現在它眼中的人為表情,此時不僅出現了,還表現得活靈活現。
“圈套嗎?芽芽?怎麼可能?”紮哈毛骨悚然,這就像芽芽將卡寨的精銳引入礦區,準備一網打儘。
“是那具無頭女屍。”李林從巴特雷的目視鏡中望去,他直起腰來,把這重狙推開,手臂受傷的他不適合這種重武器。
“我跟少爺見過,那具無頭女屍是詭異所在。”李林想著合適的措辭,儘量用平穩的語氣道“我不知道你們禁地有什麼,也不知道洽尼是什麼,這麼看來,這個洽尼對你們的怨念很重。”
“是怪我們封印了洽尼的神器嗎。”紮哈自言自語,臉上露出哀怨,“可是我們這幾輩人除了實帕頭人,從來沒有進過禁地,就算是實帕頭人也很少進去,根本就不知道裡麵什麼情況。”
“堅持住,我相信少爺可以弄清原因的。”李林拍了拍紮哈,指著窗外,“彆墅裡武器這麼先進,我不信這些怪物可以衝進來。”
“是的,還有巫嚕嚕。”紮哈抹了一把長須,忽地臉色大變,“巫嚕嚕就是收集洽尼神器泄露的血霧製成的,這怕是對付不了外麵的怪物。”
似乎是為了佐證紮哈的猜想,窗外躁動起來。
哞嗚~吼吼吼!
芽芽仰天長嘯,前蹄高舉,猛地踏地頓足。
它背上的無頭女屍施施然站了起來,慢悠悠摘下腳上的紅色高跟鞋,她“望了望”手中的鞋子,拿到脖子間似乎是嗅了嗅。
突兀揚手,狠狠砸中兩個木雕。
猶如總攻的號角。
紅毛屍從兩個缺口位置湧了進來。
彆墅大廳中擠滿大象,被經驗老道的傈僳族訓象人堵住耳朵,安撫著跪在地上。
噠噠噠……
數十道火舌同時噴薄,從彆墅不同的位置發出怒吼,對著兩個缺口洪水宣泄。
震耳欲聾,猶如一場大戰,火光映紅了半邊天,遠在德乃都隱約可見。
紅毛屍群被死死壓在缺口的位置,隻是須臾,缺口處堆起數不清的殘肢斷臂。
紅毛屍悍不畏死,爬屍山一樣從頂端滾落下去。
屍山越來越大,也離彆墅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