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芽芽嗷叫著衝撞向骷髏象,無頭女屍都會伸手輕揮。
隨著她手臂的揮舞,骷髏象頭顱中的紅光化作紅點,沒入無頭女屍中。
如果紅光分等級。
骷髏象頭顱中的紅光就是最底層的嘍囉。
而無頭女屍中的紅光不知高多少檔次。
至少,那具將賈行雲震出血的金黃骷髏,眼中閃爍,需要頭顱。
而無頭女屍,不需要頭顱。
由此判斷,無頭女屍比金黃骷髏還要高級。
芽芽不是死象,是活物。
無頭女屍能控製活物?
賈行雲不敢斷定。
大象的智商相當於人類四五歲的樣子,或許芽芽認為無頭女屍適合做它的主人,哪怕長得有點奇怪。
骷髏象麵對無頭女屍不堪一擊。
芽芽哞嗚吼叫著,尖小的象牙使不出力,用額頭撞翻一具又一具高大的骨架。
塵埃落定。
芽芽趾高氣昂,哞嗚之聲嘹亮興奮。
它跑跳著興衝衝竄到躺在地上的猛媽前,嗚咽咽用象鼻扒拉著它身上的傷。
傷口很猙獰,被刺穿肚皮,內臟半露。
猛爸搖搖晃晃,站立不穩,跪倒在猛媽身邊。
它扇動著耳朵,象鼻推開暴躁轉圈的芽芽。
溫柔地用象牙蹭了蹭猛媽的額頭,似乎在給它理順額前的那撮短發。
猛媽的嘴裡吐著血泡,眼中泛出淚花,神情凝視著芽芽。
它的眼中水澤,泛著柔和的光,艱難昂了昂頭,鳴叫低沉。
猛爸的眼角儘是渾濁,它張了張嘴,嘩地一聲吐出大口的汙碎。
猛爸的內臟也破了。
它很累,重心搖擺,跪倒的姿勢漸漸傾斜。
芽芽焦急地衝過去,嘴裡發出悲鳴,用頭頂住猛爸的背,四肢在地上扒出深深的痕跡。
猛媽的眼簾漸漸低垂,深情地注視著它深愛的家人,合眼了又強行睜開,睜開了又緩緩閉合。
它猛然瞪眼,芽芽象背上那個奇怪的人,以臂成劍,深深插進猛爸的額頭。
猛爸頹然轟倒,氣絕,死得無聲無息,毫無痛苦。
芽芽暴躁甩蹄,憤怒踐踏,恨不得把無頭女屍摔下背去。
無頭女屍轉了轉身,飛撲倒掛,再次用手臂深深插入猛媽的額頭。
猛媽眼中掛著欣慰的笑,永久地合上了眼。
無頭女屍回旋抽身,騎在芽芽象背上。
她兩個手臂染得鮮紅,伸著手在脖子前停頓。
這無聲的動作,似乎在聞,又似乎在舔。
芽芽跪倒在地,嗚咽的聲音滿是悲鳴。
它的眼中淚水噴薄,仰著象鼻長鳴不止。
無頭女屍歪著脖子“想了想”,手中搓起來兩團濃鬱的紅光。
她躍下象背,還沒走到猛媽、猛爸的屍體旁,就被芽芽連滾帶爬撞了過來。
無頭女屍單手抵住芽芽的額頭,仍由它原地打滑。
芽芽不依不饒,盯著那兩團紅光,目露凶光,悲鳴的聲音,變得憤怒。
它轉身撞地,抬頭望了望無頭女屍,又狠狠撞向地麵。
芽芽額頭滲出血來,依舊不依不饒。
無頭女屍繞著屍體轉了一圈,“望了望”倔強撞地的芽芽。
她打響手指,紅光消散,走到芽芽身邊,摸了摸它的象鼻。
芽芽這才停止撞地的動作,跪在屍體旁,悲鳴流淚。
等了片刻,無頭女屍坐到芽芽背上,輕輕拍了拍它的象背。
芽芽站起身,一步三回頭,戀戀不舍。
它悲鳴一聲,索性放開四蹄,朝遠方跑去。
賈行雲待芽芽跑遠,從藏身處走到猛媽、猛爸的屍體旁,心有點堵。
他用骨錢令在兩頭大象的屍體周圍畫了個圈,至少這樣,紅光不敢接近兩者的屍體,也算是隨了芽芽的心願。
對於無頭女屍類人的情緒和行為。
賈行雲對她的高度又往上拔了好幾個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