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行雲解開鞋帶,提著排繩一層層鉤緊。
“合腳嗎?”賈行雲低著頭,將江曉薔另外一隻腳的鞋也換了。
“嗯!”江曉薔臉頰緋紅,眼中迷離,心中溢滿甜蜜,扶在賈行雲肩頭的手情不自禁攀上了他的頭。
她輕輕撫摸著賈行雲的頭發,掌心的撩動,撥弄在她心田。
賈行雲細心地為江曉薔係著鞋帶,還彈了彈鞋麵的泥土。
她看著他的側臉,心情蕩漾,久久不能平息。
……
與此同時。
石塔下,紮哈帶著數人最先抵達。
石塔非圓錐形,呈八菱柱,高十米,單一層,卻是八麵八門。
原本灰白的材質,隱隱泛紅,若明若暗,似被激光激發的半透明琥珀礦柱。
四周散落著淩亂的白骨,還有傾倒在土裡的慘白骷髏架,半截埋土,半截露外。
紮哈胡須斷掉半截,一邊高一邊低。
他碾著斷須,仰望石塔。
臉上的興奮之情濃鬱得化不開。
“拖上來。”紮哈舔著乾裂的唇,捏了捏腰間的軟袋。
“阿爸,我這還有。”眉苗解下腰間的竹筒,將果茶遞了過去。
三個手腕血肉模糊的青年,被人捆住手腳拖在地上,扔到紮哈腳旁。
“欽,啊儂,瓦剌。你三人勾結叛徒欲毀我卡寨,可知罪!”紮哈喝著果茶,茶水順著胡須落下。
“你才是叛徒。”
“呸,我們隻聽紮伊唯的。”
“你勾結外人,陷害實帕大人,洽尼不會饒恕你。”
三個青年,渾身是血,滿臉不屈。
“死不悔改,死不足惜,死性不改,死有餘辜,為了卡寨的昌盛,為了族人的未來,來啊,拿刀來,祭獻洽尼,佑我傈僳。”
紮哈將竹筒砸在地上,挽起袖子,從親信手中接過輕薄鋒利的牛耳片刀。
“阿爸,都是族人,沒必要這麼殘忍吧。”眉苗抓住紮哈的手臂,眼露不忍。
“對對對,你說的對。”紮哈甩開眉苗的手,將牛耳刀放了回去。
眉苗暗暗鬆了口氣,卻見紮哈興奮地穿戴起尼扒巫師服。
“族人的血脈是純淨的,要莊重。”紮哈穿戴整齊,身穿麻布長杉,頭戴大鬥笠,鬥笠上綁著兩隻山羊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