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茜西的突然暴走激起鄭南、雲戀依激烈的反抗,瞬間亂成一團。
跟賈行雲對峙的騎手,右手攥住啟爆開關,吼道“滾,不想死人就給老子鬆手。”
“你確定?”賈行雲不退反進,半張臉湊近,陰沉的語氣似乎將周遭的空氣溫度都降下幾度。
騎手望著賈行雲盯死人一般的目光,似乎從中看到屍山血海,他心頭咯噔一下,下意識往後縮脖。
他梗住脖子,色厲內荏道“老板說了,玩個遊戲,不用能力,一個小時內追上我們,車上的人毫發無損。”
“老板?遊戲?”賈行雲心思急轉,早已猜得七七八八。
他打量著騎手的眼睛,譏笑道“是你?永福寺前撞了胖子揚長而去的……人。”
騎手索性扯下遮麵巾,陰損的眼神更加放肆,“老板說了,玩,大家都可活,不玩,全死。”
“怎麼,跟我玩同歸於儘,唬我呢?”賈行雲臉上露出譏諷,內心其實壓力巨大,他不敢保證能在炸彈爆炸之前救下三人,何況就算救下三人,那躲在大壩周圍這麼多的遊客呢?
“我也不想,你彆逼我。”騎手臉上的汗止不住往下流淌,攥住啟爆器的手隱隱發抖。
“來呀,按。”賈行雲聲如洪鐘,迅速出手,掰住騎手的拇指。
哢嚓一聲,騎手的拇指從內骨折。
他來不及痛呼,直接痛得暈死過去。
他手中的啟爆器落在半空,被賈行雲秋風掃落葉一把接住。
危機解除,賈行雲嘴角翹起一股冷笑,朝另外幾人慢悠悠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另外五名騎手愣在原地,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豆大的汗水同時滴落,同一時間,攥出五個一模一樣的啟爆器。
賈行雲嘴角的冷笑直接僵住,乾脆利落舉手跳下觀光車,“來,遊戲開始。”
他嘴角抽了抽,給了孫茜西一個放心的眼神,補充道“你們的老板是趙猛吧,替我轉告他,彆被我找到,找到打爆他的頭。”
……
“打爆我的頭?”高榜山上,仿明清官式建築——掛榜閣第七層,也就是最頂層。
屋內三開門,門窗鏤空雕琢,中心位用炭火煮著水,旁邊放著兩個蒲團,蒲團之下是一方形涼席,涼席正中央一方棋桌,黑白二子,正是屠龍大局。
趙猛走出門外,倚欄眺望,目力極遠,一半鵝城主城,大半紅花湖景儘收眼底。
他將目光彙集在大壩的位置,耳麥中傳來賈行雲的聲音,不禁嗤鼻,嘖嘖有聲自言自語道
“你小子說了這麼多,不就是想拖延時間等支援嗎?彆等了,小夥子,三處大門都被堵得水泄不通咯。”
同一時間。
紅花湖東門發生嚴重車禍,一輛貨櫃車撞進花壇,傾覆在三岔路口,撒出滿地的圖釘。
貨櫃司機早已不見蹤跡,竟是在大嶺路直道上就鎖死油門,早早跳車。
紅花湖南門附近,房地產項目——雍園內的塔吊,冒著火花,從中折斷,倒下來將南門的道路截為兩段,幸在項目收尾,塔吊無人,不偏不倚,砸下去與南門的道路十字交叉。
紅花湖北門因連接高榜山,有著長達數千米的上行坡路,自行車、轎車本就不準通行,所以人流稀少,景區也未重點設置門崗。
此時的入口位置,門崗內兩名陌生的男子換上保安服,將打暈在地的景區兩人拖進門崗,塞入桌下。
他們二人,壓了壓帽簷,一人將一“前方出現塌方”的警示牌立在大門中央。
另外一人扛了把鐵鍬,從下而上,沿路鏟落石子,做出上方塌方滾落石子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