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地一聲。
如遭重錘。
賈行雲心神傳來一陣嗡聲,口中噗地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自行車打了個順拐,毫無征兆竄進湖邊野菊叢,擦著湖坎紮向湖水。
賈行雲憑著本能,微調角度,前胎轉向,後胎墜地扭擺,毫厘之間重回正途。
“驚險,刺激,絕美的微調。”
普寧看到這一幕,以為賈行雲有意為之,頓時嗨到又跳了起來,頭上的包,包上加包。
他捂住頭,激情四射。
“神就是神,這套動作行雲流水,完美絕倫。”
“高速之中衝向湖麵,又毫厘之差重回正道。”
“神在用行動告訴我們,刀尖跳舞的真諦。”
“哪怕多一絲絲的角度,哪怕少一絲絲的反應,都會摔得粉身碎骨。”
“這是什麼?啊,就問各位觀眾,這種讓大家腎上腺急速飆升的特技,你們看得爽不爽?”
賈行雲隻想罵一句“去尼瑪的特技”。
方才的失誤,差點把命玩掉。
他心臟砰砰跳,魂兒差點嚇沒。
那股燥熱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混沌的“他視”視覺時隱時現,猶如幻覺。
他模糊中“看到”骨錢令紋身上的七塊副盤在重疊,猶如插入胸前骨錢令實質主盤一般,在重疊。
以前,骨錢令紋身融入他的體內,他不知道對方在哪裡,他隻是憑著感覺可以調動。
現在,他發現,他“看見”了。
在眼中,在心裡,在他想看的任何地方。
融合從一種平麵的感覺,變得更為立體。
但是,他覺得虛弱感越來越強烈。
他快穩不住了。
賈行雲咬緊牙關,繼而咬破舌尖。
嘴中的血腥,激起他無限的鬥誌。
與天鬥,與地鬥,與無窮無儘的未知鬥。
這股鬥誌,他見過,就是永福寺裡明慧捏著他手腕那一刻,他“看見”的那個界柱上的太陽們,那股一往無前,那股生死無畏,那股不服就乾。
賈行雲的意誌在慢慢變強,越來越堅韌。
這股意誌感,直接影響到空穀牙的融合。
空穀牙的融合又反饋給賈行雲。
他那種玄妙感更加強烈,思維跟身體有種在分離的錯覺。
空穀牙最大的作用,就是不惑。
不惑,直接影響的是精神層麵。
所以,賈行雲的精神力在攀升。
他有一種衝動的想象,身下的自行車不用自己去操控,用這股精神力,通俗來講,用這股想象力去駕駛它,也能如臂使指。
想著想著,賈行雲下意識鬆開了手。
“我踏馬。”普寧嚇傻了,再次跳了起來,包上加包再加包,他快要暈厥了。
“這感覺,就如浪潮一樣,一潮高過一潮,我感覺我要飛升了,實在是太爽了,我的小心臟,啊啊啊啊……”
“神啊,他居然在如此高速的情況下,放開了扶手,他在乾什麼?”
“他居然閉上了眼,張開雙臂,做大鵬展翅狀,他瘋了嗎,啊,他瘋了嗎,他知不知道,前麵就是九曲芳回,是被稱之為地獄之門的連續小角度v字道。”
“他知不知道,每個v字道之間的直道,僅隔三米湖麵。”
“他知不知道,每年從這裡掉進湖中的自行車可以組建一個團。”
“他知不知道……麻皮,麻皮,麻皮……”
普寧狠狠抽打著自己的耳光,以為看到的是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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