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螻蟻而已,我要多少有多少。”趙猛摩挲著空穀牙,語氣嘲弄,“不過有一說一,這可不是我的主意,夜梟的人,他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我這人很開明的。”
投屏畫麵,此時此刻,痛失愛人的婦女眼露哀思,鼓起勇氣,站了起來。
看著她的眼神,賈行雲暗叫一聲不好。
內斂在他胸中的骨錢令紋身瘋狂運轉,血鴉笛幾欲奪胸而出。
賈行雲沉寂了,以竹杯掩嘴,仰頭掩飾。
東江橋上,第一狙擊點,王波瞄著旅遊車,一動不動,呼吸平緩,沉穩得像一顆鬆柏,他身旁的觀察員舉著望遠鏡,同樣在觀察。
早早隱藏在橋底樹叢中的一隻血鴉,以常人視線難以捕捉的速度飛速上衝。
隻是一瞬,紅光乍現,王波全身一僵,眼中現出紅芒。
他已不是王波。
血鴉笛,能使骷髏複活,能使活人失去意識成為活死人。
賈行雲擁有它,融合骨錢令主盤,自然可以操縱活人。
這一點,從血鴉笛擁有自我意識奪取鄭虎臣身體控製權,操縱傈僳先民發動戰爭就可以窺得一二。
融魂入體,血鴉笛的自我意識被骨錢令主盤磨滅,此時此刻,它的意識就是賈行雲的意識。
賈行雲自然可以操控血鴉控製王波,雖然時間很短,但是對於賈行雲來說,已然足夠。
此時的王波也就是賈行雲。
他調整呼吸,以自己的節奏,瞬間在掛榜閣開啟螺尾咬。
他眼中的旅遊車,變得通透。
他的視線透過車窗,透過窗簾,直達車內。
“數據。”王波突然出聲,嚇了觀察員一跳。
他條件反射報出觀察數據,“距離200米,風速12,偏東南15,西南修正3。”
話音剛落,他眼中的王波突然扣動扳機。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王波拉響槍栓,子彈上彈,微調槍口,動作一氣嗬成,流暢得猶如藝術。
他從未見過如此認真的王波。
王波似乎變了一個人,變得更加自信。
槍聲再度響起,兩槍間隔一秒不到,這在王波的訓練中很難做到,但是這一刻他做到了。
觀察員不敢相信,他不明白王波為什麼在沒有命令的情況下開槍,這在執行任務中是大忌。
但是,他來不及思索。
第一時間下意識執行一位稱職觀察員的職責。
“不可能,你是怎麼做到的。”觀察員舉著望遠鏡,眼露駭然。
他從洞穿的車窗驚恐看到,兩名劫匪被精準擊中,沒有傷到任何人質。
“誰在開槍,是誰下命令開槍的。”王波的耳麥中傳來丁斌山的怒吼。
“劫匪威脅人質生命,情況緊急,我開的。”王波語氣很冷,冷得不像他本人。
他說完話,眼中紅芒退去。
“牛,太牛了。”觀察員拍著茫然不知所措的王波,不去想會不會受到處罰,無論如何,恐怖分子被擊殺,人民生命受到保護,處罰再嚴重,也沒有此時的心情激動。
“怎麼了?”王波的感覺就是打了個盹,他懊惱地罵著自己的不專業,卻愕然發現,手中的狙擊開了兩槍,車中的劫匪被精準擊斃。
“我殺的?”王波懵了,難以置信。
至此以後,王波在狙擊界出名了,人送外號沉睡的狙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