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vt托卡列夫半自動步槍?”賈行雲眼中露出駭然,嘴巴無意識張合,自言自語道“二戰時蘇軍的裝備?”
為什麼賈行雲如此篤定。
是因為二戰時期,莫辛-納甘步槍和托卡列夫半自動步槍是蘇軍步兵的製式步槍。
svt托卡列夫半自動步槍在二戰結束後,svt型被撤換,由sts步槍取代。
賈行雲不覺得這是在拍戲。
他檢查子彈了。
真槍實彈。
周遭殘酷的環境也在告訴他。
這一切都不是做戲。
轟隆。
一發炮彈落在不遠的地方,轟得斷牆炸裂,塵土飛揚。
賈行雲端著槍有些不知所措。
耳中傳來炮彈尖銳劃空的聲音,地麵不斷震動。
隨之密集的槍聲由遠及近,一切都是那麼真實。
沒有經曆過戰爭洗禮的賈行雲,腦子裡嗡嗡的,完全沒適應過來。
“該死的普希金,杵在那裡等死嗎,德國佬又來了,還不快找掩體。”
瓦礫堆中,一個穿著臟兮兮的大胡子拱起背,推開半拉土塊,朝賈行雲大聲嚷嚷。
誰?
普希金是誰?
賈行雲左顧右盼,發現這個方向,隻有自己是站著的。
“一發炮彈炸傻你了?”斷裂的石柱下,貓腰衝出一個人影。
賈行雲還沒看清對方的模樣,就被他攔腰撞在地上。
“這邊。”來人雙肘拐著步槍,匍匐前進,扭頭朝賈行雲歪了歪。
這是一張不再年輕的麵孔,臉上帶著凍傷後留下的紅暈。
賈行雲壓下心頭的疑惑,單手提槍,匍匐著緊隨其後。
呼嘯而過的子彈,擊打在殘垣斷壁上,撲騰出數不清的灰霾。
各式各樣的炮彈傾盆而下,震耳欲聾。
所謂的掩體,隻不過是一條撬開地板的排水溝。
胡亂鋪了幾層土,剛剛過膝。
數十個卷縮在排水溝裡的人邊躲著炮火的洗禮,邊罵罵咧咧地開槍還擊。
四周,殘垣斷壁中,到處都是槍響的聲音。
“該死的,剛你跑哪去了。”大胡子揪住賈行雲的衣領,一把將他拖入排水溝。
賈行雲幾乎頭朝下,倒栽蔥。
一股燥熱的惡臭撲麵而來,熏得他差點嘔吐。
排水溝裡的土,被人踩得稀軟發黑,散發一股難聞的氣味。
“我不是普希金……”賈行雲扶著亂石摸爬起來,又被臉上有凍傷的那人拽著腿拉了下去。
“不要命了,炮彈可不長眼。”
賈行雲這才學著眾人抱著槍卷縮在排水溝。
他細細打量兩人。
越看越不對勁。
“斯蒂芬!瓊斯?”賈行雲指著大胡子和凍傷那人,欣喜叫道“我就知道是假的,哈哈,原來都是假的。”
“假什麼假。”大胡子按著賈行雲的頭扭了一把,朝凍傷那人喊話,“我說普希金被炸傷了頭吧,你還不信,看,連我們是誰都認不得了。”
“我是誰?”凍傷那人指著自己的鼻子望向目瞪口呆的賈行雲,隨後擺手,歎息道“我,陀思妥耶夫斯基,凱瑟琳宮的禦用畫家。他,安德烈耶維奇,我們尊敬的館長。你,普希金,宮裡的管道修複工。”
“管……管道……修……修複工?”賈行雲指著自己的鼻子,說話磕磕絆絆。
他艱難地生咽口唾沫,在兩人看白癡的眼神中問了一個經典的問題,“現在是什麼年代。”
被叫做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斯蒂芬,和被叫做安德烈耶維奇的瓊斯,對望一眼,同時扶額搖頭。
“震蕩失憶症,應該很嚴重。”
“普希金腦子一直不好用,這下估計更加迷糊了。”
“我現在很清醒,我再嚴肅的問一遍,現在,是什麼年代。”賈行雲一臉嚴肅,帶著疑問的語氣,自問自答,“現在,是不是1941年79月的某一天,攻入蘇聯,準備圍困聖彼得堡,不對,應該叫列寧格勒的前期?”
“是啊,我們被臨時征調,原地成軍,任務就是保衛凱瑟琳宮,原來你腦子沒壞啊。”斯蒂芬摸了摸賈行雲的額頭,再試了試自己額頭的溫度。
“快走,守不住。”賈行雲扭頭就走,熟悉這段曆史的他,當然知道二戰曆史上,最慘烈的戰爭之一,莫過於保衛列寧格勒戰役。
凱瑟琳宮位於列寧格勒郊外,第一時間就被德軍洗劫一空,琥珀宮也是在這個時候被弗雷德裡克的祖父梅登少校,帶人運到了此時還屬於德國土地的柯尼斯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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