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雅姑媽愛上了漢斯,最後死在菲弗爾城堡,說起來,弗雷德裡克。”西科夫朝後方喊了一嗓子,“我們算是親戚。”
“親戚?怎麼沒聽母親說過。”弗雷德裡克從藏身處走出來,摸著脖子搓了搓,突然正色道“不對,剛才你為什麼襲擊我們。”
西科夫臉色變了好幾次,咬著牙音道“米雅姑媽在你們家慘死,我當然對菲弗爾家族的人恨之入骨,有證據顯示,米雅姑媽的死,是庫迪親手所為。”
他捏了捏手指,指著賈行雲,輕語一聲,“菲弗爾家族的人,不包括你,哦,細細算來,你算不得菲弗爾家族的人。”
“怎麼可能!”弗雷德裡克身形晃了晃,喃喃道“不是說死於病毒感染嗎,怎麼會?”
賈行雲拍了拍弗雷德裡克的肩,歎息一聲,也不知如何安慰。
他從西科夫的話中,聽出很多不尋常的信息。
“梅契耶夫和梅登結緣於湖底基地,他受他……我,影響,終身致力於潛伏事業,我能理解。”賈行雲在你我之間拗口地切換著,他相信就算自己不明說,西科夫也應該明白自己在說什麼。
“不過,老實說,梅登是梅登,我是我,你是怎麼判斷我就是他的。”
西科夫點了點頭,臉上憂色稍縱即逝。
他望了一眼陷入沉思的弗雷德裡克,朝賈行雲努嘴,示意接下來的話,隻適合兩個人交談。
賈行雲想了想,暗道西科夫在手,不怕他耍花樣,當務之急是救治蔣飛。
他指了指蔣飛,朝西科夫說道“我這位兄弟,受了重傷,你不嫌麻煩的話,拜托你。”
“不麻煩。”西科夫朝傭兵團招手,兩名團員直接原地裝好拆卸式擔架,火急火燎地抬著蔣飛往鎮上的醫院飛奔而去。
這魯莽的性子,賈行雲很不放心。
柳嫣眨了眨眼,和賈行雲打了聲招呼,跟了過去。
“現在可以說了吧。”走到一旁的賈行雲推開西科夫遞來的雪茄,擺了擺手,“謝謝,不會。”
西科夫點燃雪茄,熏了熏,也不抽,從腰袋抽出一個結繩的畫卷,拋給賈行雲,“自己看。”
賈行雲展開畫卷,入眼是十幾張惟妙惟肖的畫像。
準確的說,是推理性質的畫像。
最早一副就是二戰時期,湖底賈行雲重生成梅登的樣子。
而最後一副,賈行雲很詫異,正正好,是自己現在的模樣。
“很詫異對吧。”西科夫嘬了口雪茄,慢慢吐出煙圈。
他扇了扇煙霧,眼中露出追憶。
“祖父有段時間神神叨叨,嘴裡儘是穿越,重生,傳送這種彆人理解不了的詞彙。”
“我翻看過祖父的筆記,上麵詳細記載了那次湖底大爆炸。”
“他提及那段詭異的經曆,讓人覺得不可思議,那次大爆炸後,他以為自己死了,醒來卻發現已是十年後。”
“他窮極一生,得出身陷時空漩渦的結論,並且篤定梅登不是真正的梅登,而是一個重生者,也就是你。”
“為什麼是我?而不是彆人,就憑這畫像?”賈行雲沒想到梅契耶夫還有這般經曆,他被時空漩渦,送到了十年以後。
“你忘了,祖父曾經是你的種子,他尋著那種血脈的感覺,曾經去東方硬闖過南昆山。”西科夫摸了摸鼻頭,有些好笑道“不過,被人揍得不輕,差點生活不能自理。”
“沒錯,我揍的。”
懶洋洋的聲音,蒼老中帶著隨意,讓賈行雲虎軀一震。
他機械地轉頭,眼露不可思議,伸出手指點著慢慢走來的老人和中年人,張大嘴巴,叫了幾聲,都給堵在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