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猛,還我姐妹命來。”月小琉的聲音,不似人叫,腳下的地麵,被直接腐蝕。
月小琉把自己變成了腐蝕體。
她不想活了。
此一戰,不管結果如何。
她都會死。
月小琉衝向趙猛,抬手就是兩條腐蝕的河流。
那河流浪湧湍急,腐蝕之氣,但凡接觸之物,儘數熔煉。
趙猛將傻眼的黃瀟,輕輕往後一推。
天上的青銅暴雨直接合成一柄大劍。
“荷瓣斬。”趙猛雙手虛握,凶猛下揮。
天上偌大的巨劍,猶如被他握住劍柄,風馳電掣披掛而去。
那金黃的劍影,快成一道弧形的金黃扇麵。
劍風之強。
還未觸及腐蝕的河流。
就在地上壓出一道,越來越深的溝壑。
荷瓣斬,強度遠不止如此。
身為第一任荷瓣蓮的主人。
趙猛的荷瓣斬。
掌握的精髓,比賈行雲這個荷瓣斬的主人,要強太多。
斬下的那一劍。
似錯亂了時空。
刀鋒之巔,一道、兩道、三道……十三道劍影,組成的荷瓣劍陣,瞬間成形。
刀鋒之下的中心。
是翻湧的腐蝕河流。
隻是一刹。
一朵十三瓣的荷蓮,轟地一聲從天壓扁了腐蝕河流。
說壓隻是一種感覺。
實則,是斬。
電光火石的十三劍成為一式的一斬。
荷瓣斬下。
原地直接成為深陷的盆地。
十三道越裂越遠的裂縫衝擊波,差不多將半座城撕裂成廢墟。
深坑之中。
月小琉身上十三道猙獰的傷口。
漸漸腐蝕的身軀,快看不清原樣。
“看看你,人不人鬼不鬼。”趙猛慢慢走近月小琉,臉上波瀾不驚,就像在看一隻頻臨死亡的螞蟻,“我那麼信任你,把長生堂交給你打理,你居然叛我。”
月小琉虛弱無力,顫巍巍地想要爬起,就被趙猛一腳踩在身下。
趙猛居高臨下,嫌棄的表情一覽無餘,“你……該死。”
“咳咳咳……”月小琉咳得嘴角流出墨黑的汁液,她墨綠的眼,漸漸恢複清明。
“長生堂主,為什麼,為什麼。”月小琉喃喃低語,不甘心就這樣死去,“你不是這樣的,你原來不是這樣的。”
趙猛的臉抽了一下,不忍之色稍縱即逝,“我一直是這樣的,隻是你們變了,變得多愁善感,秦人,所圖的是天下,為了這個目標,所有的一切,都是墊腳石。”
“我懂了。”月小琉猛提口氣,眼中的神色漸漸轉暗,“你圖謀的是血影族的未來,嗬嗬,長生堂太小,容不下你的野心,可是……”
“哎!”月小琉眼露譏諷,無情嘲笑,“我現在才明白,和你這種人,說這麼多,真是浪費口舌。”
月小琉唇角翹起,那腐蝕的跡象,直接毀掉了她完美的容顏。
她詭異一笑,唇音無聲,“你在變,我也在變,你終究是低估了我。”
“什麼?”趙猛冷哼一聲,自言自語,“哪又如何,我……”
噗……
“我……”趙猛愣愣地看著心臟位置,伸出的一截帶血電棍,心痛的同時,臉上儘是不可思議。
他猛地轉身,拍出的手掌在劈向偷襲之人的時候,瞬間凝固。
“你……為什麼是你。”看著黃瀟一臉木然地舉著電棍,趙猛捂住心臟位置,往後跌跌撞撞。
“我是蟲師,不僅能驅蟲、禦獸,還能控人,哈哈哈,趙猛,死在心愛之人的手裡,你活該,你活該……”月小琉噗噗噗湧出大口大口的墨黑液體,聲音越來越弱。
她眼中一片灰暗,意識漸漸模糊。
月小琉所有的鋪墊,那怕是毀了自己,都是為了這最後一擊。
蟲師月小琉,控之一途,登峰造極。
她要用最殘忍的方式,報複趙猛,報複這個拋棄長生堂的家夥。
既然你為了一女人,拋棄了長生堂。
那就讓這個女人,親手終結你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