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賄?竟有此事?”
“正是!冷秋河每次去青樓都分文不付,而那裡卻出最好的姑娘侍候他。況且昨夜,京城內幾家大的青樓一齊停業,姑娘們都去了‘怡紅院’跟冷秋河吟詩作樂去了。”
“哦?全去了?”
“正是!此時已鬨得滿城風雨。”
“哈哈哈,太師多慮了,冷秋河不愧是本朝第一才子!此事彆人想做,恐怕也做不出來。”
“可皇上……”
英宗皇帝笑著擺擺手,打斷大臣的話“太師,冷秋河年少氣盛,自負才子,吟花弄月,賣弄風流,也無傷大雅。且由他去吧。”
楊可渝無言以對,心知英宗袒護冷秋河。
“愛卿如無他事,先行退下吧!”
“微臣告退。”
英宗自語道“果是不羈……,關卿!”
“臣在!”關抒自屏後走出。
“冷秋河何在?”
“冷少傅已於今晨從怡紅院直接出南門離京。”
“你們準備的怎麼樣?”
“皇上放心,一切均按微臣與冷少傅計劃進行。”
“嗯,好!關卿處事穩重,要不然朕可不敢任由這倆小子胡來。”皇帝思忖一下才說道。
此時,冷秋河已在十裡長亭與扮成富家公子的太子朱見深會合。跟隨太子的還有六名大內侍衛。於是,一行八人輕裝向南行進。
十一月十六,杭州肖飛、肖騰兩兄弟也雙雙告彆雙親,縱馬北去。
“哎,哥,你看爹給我的劍!”肖騰在途中忍不住摘下腰間的劍遞向肖飛。
肖飛接過劍,抽出鞘看了看,“嗯,不錯,‘秋水寶劍’,比楊連那把強多了。”
“那當然!”肖騰喜滋滋的接回愛劍。
肖飛微笑無語,心道傻小子,沒見過真正的寶劍吧,老爹珍藏的那幾把才是萬裡挑一的寶劍。
“對了,哥,我們這是去哪兒呀?”剛走了不一會,肖騰又忍不住問。
“隨便轉轉,順便去外地的分號看看。”肖飛隨意答道。
“知道了。”肖騰一聽“分號”知道是生意上的事,便不再作聲。
短短二十來日,肖氏兄弟曆嘉興,出浙江,再入江蘇……說起肖氏產業,那可是大得驚人全國上下,大點的州府縣均有分布。像浙江境內稱為“肖記”,安徽境內稱為“萬(皖)記”,山東境內稱為“魯記”,河南境內稱為“鬱(豫)記”……而經營範圍包括茶莊、米莊、錢莊、絲綢店、客棧等等。總之,各地的分號聯係起來就是一個龐大的生意網絡,而浙江肖記則是這個網絡的關鍵,說得再細一點,肖飛是這網絡的中心,因為肖萬林已經年邁,要細致的照顧生意上的事,也實在是力有不逮,所以漸漸將權力交給了肖飛。事實證明,肖飛確實有這方麵的天賦與能力。這次肖萬林囑咐肖飛兄弟沿途查看一下各地分號,一方麵為肖飛接管肖氏產業做準備,另一方麵通過各地的彙報也可知曉他二人的行蹤。
且說這日二人行至鎮江,翻過眼前的小山頭就可到達鎮江城。
“哥,餓死我了!”肖騰在馬上有氣無力的道,“還有醬牛肉嗎?”
“什麼?牛肉?乾糧不是一直都在你那裡嗎?”肖飛反問道。
肖騰拍拍行囊,又嘟囔道,“沒了。”
“真的餓了?”肖飛挑眉道。
“真的。”肖騰屈屈地說。
“那好吧,你用你那‘秋水寶劍’去宰個野雞野兔什麼的,為兄的就勉為其難,給你烤一烤。”
“什麼?用我的劍?不行!絕對不行!”肖騰斷然拒絕。
“你不是餓了嗎?”
“餓了也不能用我的劍去宰野兔!”肖騰氣呼呼地說道。
“這又為何?”
“我的劍是用來除暴安良,斬殺邪惡的,豈能大材小用,拿來宰野兔?!”肖二此時滿滿一副俠士嘴臉,看樣子要迫不及待的見識一下期待已久的江湖。
“好好好!”肖飛強忍住笑道,“那隻有委屈肖大俠先忍一忍了,到了鎮江城就好說了。”
肖騰無法,隻有忍了。
忽聞“啊”的一聲慘叫,緊接著,從前麵右側的山坡上滾落一人於二人馬前三丈外。仔細一看,是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滿麵血跡,衣衫破碎,頭發淩亂,右腿上還受了重創,傷勢很是不輕。
“哈哈,小雜種,看你還敢不敢找本大爺的晦氣!”隨著這聲音,一個獨眼短襟青衣大漢躍下山坡。
受傷青年掙紮爬起,“呸!獨眼龍,殺不了你,報不了仇,是小爺我學藝不精,要殺便殺,何必多言!”
獨眼龍哈哈笑道,“好一個孝子!你想早日下去陪你那死鬼爹娘?那嶽爺我今日就成全你,讓你們一家三口地下團聚!”說罷舉起手中鬼頭大刀向那青年砍去。那青年一臉不懼與憤然,但也隻能用眼睛瞪著仇人。
“住手!”猛地一聲大喝好似晴空驚雷,斜裡搶出一人“鐺”的一聲將刀格開,獨眼龍毫無防備,不禁後退兩步。
原來是肖騰見不得獨眼龍胡作非為,故而挺身而出。
獨眼龍一看,是剛才在一旁騎馬觀看的兩個“小孩”之一,不禁大怒,“你他媽的不想活了?!”又揮刀而上。
肖騰毫不畏懼,舉劍相迎,於是二人就在肖飛與那重傷青年之間的山路上交起手來。
那青年倒是不怎麼關注場內的爭鬥,而是一臉沮喪的神色。
肖飛仔細觀看二人打鬥,發現肖騰與獨眼龍實力相當,但獨眼龍卻是明顯占上風。因為肖騰平日裡練武都是在自家庭院當中,乍上這崎嶇不平的山路,是在施展不開。反觀獨眼龍,作為地頭蛇,在這種地形上,明顯比肖騰占優勢。十幾個回合下來,肖騰便隻有招架之力,沒有出招之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