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青年已然從傘下跳出,將酒葫蘆掛在樹丫上,向司徒走去。
白衣青年略微看了看地上的屍體,“看來,你已經決定出山了。”
“你是如何得知?”
“剛才你劍刺姚鋒時,劍尖偏了半分,讓他多活了半刻,還在雪地上用血劃了半個‘司’字,你見後竟置之不理,可見是故意為之。我想司徒少俠是想借此一役名揚江湖吧?”
司徒沉劍冷冷的可能下看向白衣青年,後者還是麵帶淡淡的微笑與他對視。
忽然,司徒沉劍好像想到了什麼,猛地一怔,然後飛快的拔劍在手向白衣青年攻去,隻見漫天劍影,劍尖指處形成一個小小的氣旋,將白衣青年包裹在內。
鐺的一聲兵刃相格,白衣青年的長劍已經抵在司徒咽喉,而司徒的劍還未及白衣青年的腰際。
麵帶笑容的白衣青年將劍束還腰間,司徒沉劍也將劍還鞘。
“大師兄!”司徒沉劍此時卻激動起來,一把抱住白衣青年。
“沉劍!”一向冷靜沉著的白衣青年肖飛此刻也激動起來,緊緊抱住闊彆多年的幼時兄弟。
兄弟二人便在雪地上大說彆後離情。
“走,如飛,到我家去!”司徒沉劍又像往常一樣,管大師兄叫“如飛”。
“千雲山莊?”
“嗯。”
“好,我正好也要去拜訪一下司徒伯父。”肖飛喚司徒超作伯父是因為他是其父肖海的結義二哥司徒千雲,此時司徒沉劍並不知曉,但此時此景他卻也聽不出什麼異樣來。
司徒高興地點點頭,一聲呼嘯,嘯聲落處,一匹火紅的快馬向這邊奔來,直奔到司徒麵前,昂然停蹄。
“好一匹健馬!”肖飛讚道。
“它叫‘赤風’。”司徒沉劍撫著愛馬道。
“什麼?赤風?上次淩風因為寒燈管白虎叫‘白風’,犯了他的忌諱,說什麼拿他與野獸並論,還跟寒燈大吵了一架……”
“對對對!”司徒大笑道,“寒燈還板著臉說什麼‘佛生萬物,眾生平等’,還有……還有什麼‘淩風亦虎,虎亦淩風’。”
“唉,也不知他們現在怎麼樣了。”肖飛不無傷感地道。
“不要想那麼多了。如飛,走,回家!”
“回家,”肖飛忖道原本自己師兄弟六人都是孤兒,以前把天寒門當作自己的家。現在天寒門沒了,寄人籬下,卻能堂而皇之的說“回家”,起碼自己和沉劍是這樣,還不知其他四人有沒有找到一個可以稱之為家的地方。
“我們走回去吧!”肖飛提議道。
“好啊!”司徒十分疼惜愛馬,本不想讓它一下承擔兩個人的重量,現在由如飛提出來,自己當然很爽快的答應了。
司徒輕拍了拍馬臀,赤風便雄嘶一聲,揚蹄向山上奔去。
“它能自己回山莊?”肖飛問道。
“嗯,這可是熟路了,”司徒轉身笑道,“如飛,有沒有他們幾個的下落?”
“我前幾天剛見過玉冰,其他人目前還沒有消息。”
“六師弟韓玉冰?”
“嗯,他現在可是江湖上響當當的人物!”
“啊?是嗎?我雖然足不出戶,但並不孤陋寡聞,我怎麼沒聽說過韓玉冰是什麼角色。”
“你可知‘子夜蝙蝠’?”
“那當然,”司徒忽的一驚,“什麼,你說六師弟是子夜蝙蝠?”
肖飛點點頭,“沒想到吧,我卻認為韓玉冰是塊做殺手的好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