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該怎麼說?”肖飛大聲搶白,得理不饒人,“難道就該他出手,在下隻有挨的份?還是說隻能他用毒、用暗器,在下就不能用?或者曾先生的意思是在下吃虧之後才能反擊,不能先發製人?”
那曾陸也是個精明成精的老家夥,此時竟然被肖飛的一陣搶白弄得老臉通紅,無話可說。畢竟,此老縱橫江湖數十載也不是以口舌見長。
“肖施主暫且息怒,此事大家心平氣和商量便是。”懷生雖說樂得旁觀,但礙於身份還是不得不出來打圓場。
“息怒?在下本來就沒有發怒,救與不救關在下何乾?”肖飛笑了笑,“原本肖某就是局外人,隻是隨司徒兄來此看熱鬨。什麼正派、邪教,都與在下無關!”
“肖公子何必動怒,在下答應便是,”齊仲陪笑道,“不過,還得請肖公子先為餘洪之解了毒。因為在場的我教中人,隻有他可解‘噬心散’。”
“哼,先給他解毒?豈有這樣的好事?這小子可是反複無常的主……”肖飛並不買賬。
“齊某人擔保,他馬上就給花少俠解毒!”
“閣下擔保?依史某來看還是算了吧!”史太炎冷笑,“剛才是誰口口聲聲的說‘噬心散’無藥可解的?還叫是史某人擔保,賠了史某不少麵子!”
“方才是齊某的不是!齊某在此向各位道歉了!在下這次對天發誓,餘洪之的毒解了之後,在下馬令他上給在場的諸位都解毒!”
“是嗎……”肖飛拉長了嗓音,斜眼看向在地上掙紮的餘洪之,後者滿麵淒色,露出哀求的神色,拚命地點頭,生怕肖飛不答應。
“依我看,不如這樣吧,”司徒沉劍道,“齊先生先為在場的諸位解了迷藥的毒,肖兄再為餘公子解毒,這樣以示雙方的誠意。待餘公子毒解了之後,再為花少俠解毒。”
“司徒少俠此言甚妙!”齊仲讚同。
“是呀,這樣也好!”曾陸捋著胡須道。
“阿彌陀佛,以司徒施主此計,不傷和氣,是為上策!”懷生看向肖飛。
“不知肖兄意下如何?”司徒沉劍向肖飛拱手。
“這……”肖飛略一遲疑,“就依司徒兄所言。”
“好,肖公子真是痛快之人!”齊仲大笑,“來人,給各位少俠解毒!”說著從懷中取出一白色瓷瓶,馬上,花衣女子身側的一個黃衫男子接過,走到場中,給未解毒的眾人每人喂了一粒綠豆大小的紅色藥丸。不一會,眾人紛紛站了起來。
“多謝肖公子援手之恩!”柳開首先向西方致謝,其他人見了也紛紛過來道謝。
“算了算了,”肖飛躲向一旁,站在司徒沉劍身側,似是不受他們的謝意,“肖某也沒想趟這渾水。不過,司徒是在下的朋友,既然他先趟了,在下也不好獨善其身。”
“肖公子,該你了!”齊仲提醒肖飛。
“這好說,”肖飛一笑,從懷中摸出一個蠟丸,用手一搓,露出一個紙皮包裹的藥丸來,遞給齊仲,後者拿在手中,看了看,“這就是解藥?”
肖飛撓撓頭,“如果在下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了。”
齊仲聞言,臉色馬上冷了下來。
“哈哈,不過估計錯不了。肖某平素又不是一心想著怎麼害人,身上不會總是帶著毒藥,自然也不會有什麼解藥。這次出遠門,也是隻準備了一支‘銷魂針’,自然身上就隻有這一顆解藥了。說實話,剛才我還在懷疑貴教的解藥是不是不小心拿錯了。”言下之意很明顯是在諷刺聖武教整天想著怎麼毒害彆人。
齊仲畢竟也是臉皮夠厚的人,鎮靜的思索了一會,便喂餘洪之服下。
“在下忘了說了,”肖飛笑道,“在下這‘銷魂針’,雖說毒發的快,但解起來卻是慢的很。估計得差不多一個時辰,餘公子身上的毒才會化解乾淨。”
“這麼慢?”剛才給眾人解毒的黃衣人怒道,“那你們也等著吧!”很明顯是等餘洪之完全好了之後才救花勝。
“方柯,退下!”齊仲喝道,那人便不再言語。
“齊某相信肖公子的為人,我們這就為花少俠解毒!”
“師叔……”方柯似乎心有不甘,不禁出口道。
齊仲用眼神製止了他未說完的話,“我自有分寸!”又轉向餘洪之,“餘賢侄啊,把那‘噬心散’的解藥交給肖公子吧?”
餘洪之看樣子痛苦已經減輕了許多,已經能夠忍住劇痛從懷中掏出一粒藥丸,“不……不過……”很明顯說話還是困難。
“啊,”齊仲明白過來,“這要藥丸確實是解藥,不過還得輔以金針走穴!”
“這還不簡單,”史太炎笑道,“在場的不少朋友都會這一手啊!”
“史兄差矣,”齊仲正色道,“這可不是一般的行針,這也可以算是獨門手法吧,一般沒有醫術根基的人是學不來的。”
“這也不是什麼問題,”王全恒笑道,“‘回春堂’的武堂主就在這裡!”“回春堂”也算得上江湖上老字號的名醫世家,有他們的人在,自然可以解決這種問題。
“慚愧,”人群中走出一個羅衣青年,二十七八歲,血染的紗布包了右臂,“前幾天比武,武某不慎傷了右臂,行不得針,這次可是愛莫能助了。”這位就是“回春堂”的武堂主。
眾人臉色黯然起來。
“嘿,巧了,肖某無聊時也學過兩年醫術,自信可以勉強試一下!”肖飛展扇笑道。
“太好了,武某這裡有金針!”回春堂的武堂主向懷中一摸,“哎,我的針呢?”
“武堂主莫驚,肖某倒是有幾根,雖說略微粗,但也勉強可用。”說著將手中折扇一揮一抖,隻聽“嗖嗖”一陣密響,數丈之外的木樁上已經插了十幾枚金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