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心大,聽到事情還有轉機,便展顏一笑,笑的春光明媚梨花帶雨,“好啊,回去我就跟二位爹爹說此事。謝謝你了大壯,今天救了我一次。”
“還有這位肖秀才,嘻嘻,謝謝你了!”尹姑娘又轉過身來謝肖飛,卻是從剛才的談話中知道了肖飛的姓氏,“方才若不是你及時擋住了我,還真就被王二那狗腿子逮個正著,對本姑娘來說少不得又是一番麻煩!”
肖飛這才看到,此女麵容俏麗,約十八九歲年紀,未加粉黛,臉龐微黑,一雙眼睛黑白分明,透著一股野性和狡黠。身上滿是塵土,腰間絲絛中塞著一柄連鞘匕首,整個人顯得英姿颯爽,並無一分小家碧玉的溫婉和大家閨秀的端莊,卻是有一番山野女子的獨特韻味。
“尹姑娘客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我輩讀書人的秉性。”
“喲,什麼時候讀書人也‘拔刀相助’了?是本姑娘見識短淺嗎?”尹姑娘嘿嘿一笑,露齒如貝,容顏燦爛頑皮。
“咳,”高壯輕咳一聲,說道,“尹姑娘,在下告辭了!”
見尹姑娘毫不在意的衝自己擺擺手,高壯隻得向肖飛遞上一個銀錠,“肖賢弟,這是潤筆之資,萬勿推辭”,便拿著卷好的畫紙徑自離去。
肖飛看得出,雖然高壯跟尹姑娘說了很多,但他似乎並不願意跟她說太多,或者是不願意介入她尹家正麵臨的這件難事。肖飛自然也不想多管,隻得跟高壯拱手作彆,看他走遠,掂了一下手裡五十兩的銀錠,煞是滿意。既滿意高壯的出手大方,也滿意自己的作品得到認可。
見尹姑娘站著不走,肖飛開口道,“姑娘可要作畫,或者題字?”
“作畫?”尹姑娘聞言一愣。
“作畫。”肖飛指了指自己的“書畫”招牌,“正如姑娘所見,小生作畫,高兄很滿意。”說著將第一筆生意得來的銀子衝尹姑娘亮了一下,塞到懷中。
“哼,不就是五十兩銀子嘛,有什麼好得意的!”尹姑娘秀鼻一皺,哂笑道,“你是外來的吧?就高大壯那草包樣子,本姑娘隨便畫兩筆他就得奉為神作。”
草包倒是真的草包,但從剛才的事情上,高壯表現得可並不是草包能做到的。他有句話說的不錯江湖事江湖了,他也許在讀書和學問上麵缺根筋,但絕對算個精明人。何況自己作畫的手段,肯定值這五十兩銀子,隻是可惜,金蟾折梅,嗬嗬。
察覺到肖飛貌似不信,尹姑娘疑惑道“肖秀才,你不會真以為這憨貨‘才高七鬥’吧?嘻嘻……”
話未說完,可能自己都不信,不由捂嘴大笑起來。肖飛想到高壯手裡的碩大招牌“才高七鬥”,也不禁跟著她一起嘿嘿一樂。
“既然姑娘無意照拂小生的生意,那就請自便吧。”肖飛說完便坐在桌案後麵的高背椅子上,手裡不由又捏著三枚青錢把玩。
尹氏少女可不知道這三枚青錢的與眾不同,隻認為眼前這酸秀才掉到錢眼裡了,不僅跟自己招徠生意,沒事坐那兒也是錢不離手。
聽到肖飛的逐客之言,小丫頭瞪眼叉腰,“哼,俗氣!”說完話,扭腰便走。可沒走幾步竟然又折回來,麵色微紅,期期艾艾的說道,“肖秀才,你叫什麼名字?”
“小生杭州肖飛,”肖飛卻是頭也不抬,還是在擺弄手裡的銅錢,“不知姑娘有何賜教?”
“我是綠柳山莊尹小妹。”少女直爽的笑道。
“那又如何?”肖飛翻翻白眼,有些無奈。我想知道你是誰嗎?我巴不得你趕緊離開彆給我惹麻煩……今天怎麼就沒碰上什麼正常人呢!從一根筋的不知名相士,到缺根筋才高七鬥的高壯,再加上眼前這位不知道怎麼搭錯了筋的什麼山莊尹小妹。
難不成今天出門沒看黃曆?事出反常必有妖!肖飛心裡一陣彆扭,手裡缺失下意識的仔細摩挲著銅錢。
“嗯?”肖飛一驚,低頭看手中銅錢。
尹小妹卻開始喋喋不休,“這又如何?咱們這就算認識了呀。剛才高大壯臨走前跟我說你是個好人,好才學,又聰明又樂於助人。這不是我遇到困難了嗎,你就幫我一下嘛。你看我一個弱女子,出門在外身無分文……”
沒聽見少女尹小妹在嘮叨什麼,肖飛眉頭緊皺卦象居然顯示,此女是與自己性命相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