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無路可退,眾人隻得緊握連弩,繼續前行。
司徒超突然放棄了之前專走寬闊大道的計劃,轉而走山間小路,有的地方甚至馬車堪堪能夠通過。
終於,馬車卡在了山路兩側的山石上,無法繼續前進。
這時,司徒超向兒子使了一個眼色,司徒沉劍便走到馬車前,輕輕敲了敲車門,湊到近前輕聲說了幾句話,又將耳朵緊貼在車門上,似乎是在等裡麵的回應。
片刻功夫,隻聽馬車裡麵輕輕咳嗽一聲,司徒沉劍便將車門外厚厚的簾布掀開,再打開車門。
眾人隻見從馬車上下來兩個人,俱是灰衣蒙麵。其中一人身材挺拔,昂首闊步,另外一人身形略微佝僂,時不時的輕咳一下,聽咳嗽的聲音很年輕,隻是似乎重病或者受過傷。後者卻是時不時的扶著前麵的挺拔男子,二人跟眾人略一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又馬上被司徒四將護在中間。
因為山路已經越來越陡峭狹窄,眾人不得不放棄馬車和馬匹步行。司徒超父子冷眼旁觀,手中連弩已經上弦,生怕這十幾個人裡會有歹人暴起。不過還好,經過重重戰鬥,剩下的這十幾人無疑都是心智堅定之輩,見過兩個神秘人之後,除卻按照原來的分派繼續趕路之外,並無其他動作。
又到一處交叉口,一條山路在這裡分成了三條,分彆去向不同的方向。
司徒沉劍手持長劍在前麵開路,左右觀察了一番,左手一招,“走這邊”,說著抬腳將路邊一塊石子踢出去,打在前方幾丈外的一棵樹上,驚起幾隻飛鳥,這才舉步向前走去。
不遠處的丐幫穆成看的確切,嘴角逐漸露出笑意。還以為這位司徒家的公子見多識廣,知道這種偏遠地方的路怎麼走呢,誰料到是周淩風那小子提前做好了記號!
人老成精說的就是穆成,他已經觀察司徒沉劍很長時間了,這小子的“投石問路”用的也太頻繁一些了,幾乎每到一個岔路口都要踢石頭探路,之前雖然詫異,但穆成並沒有懷疑什麼,隻是暗中讚歎這小子為人謹慎。但這次,老頭子終於看清楚了,這哪是“投石問路”,這明明就是“毀屍滅跡”!
司徒沉劍踢起來的可不是普通的山間碎石,而是一塊核桃大小,八麵四角的石頭,這是“騰杯飛鳳”周淩風的成名暗器“玲瓏石”!肯定是周淩風提前探好路,做好記號了。司徒沉劍隻是按照“玲瓏石”做的記號帶領眾人前行,至於踢石頭,隻是為了消除痕跡罷了。
抬頭看看前麵跟著司徒超亦步亦趨的兩個神秘人,再回頭望一下隱約能看見人影晃動的山腳。穆成知道他們並沒有擺脫那些人,卻不知為什麼自己心裡已經沒有太多擔心了。畢竟周淩風這小子在這裡,他雖然平日裡吊兒郎當慣了,但有一說一,他的能力還是不錯的。最重要的是,周淩風在這裡,自己就有酒喝了!想想周淩風在這方麵與眾不同的品味,穆成不禁舔了舔嘴唇,暗中咽下快要流出來的口水。
終於,司徒超長長鬆了一口氣,指著前麵的山洞說道,“天色已晚,咱們今晚就在那裡湊合一宿!”
的確天色已經昏暗下來,再繼續摸黑走山路的話,無疑很危險。此時又不敢點燃火把,那樣的話隻能暴露自己。
這個山洞是個不錯的宿營地,地處半山腰,洞口處視野開闊,不懼有人暗中偷襲。
穆成跟隨眾人走近山洞一看,頓時樂的呲牙咧嘴。無他,地上已經堆著一些清水、乾糧,最重要的是,還有幾壇水酒!不用問,這肯定是周淩風的手筆,隻是山洞開闊,入山腹極深,卻是沒有看到周淩風的影子,事實上,這裡麵在他們進來之前沒有任何人。
“諸位跟我來!”
司徒沉劍說道,腳步不停的往山洞深處走去,“這裡可以生火,火光傳不到外麵去。洞內的乾糧、酒水大家可以隨意取用,我等在這裡好好歇歇腳,養好精神明日好趕路!”
眾人便在山洞裡麵生了幾堆火,同時紛紛稱讚司徒沉劍找了個好地方,以及事先準備的充分,居然裡麵連木柴都準備好了許多,這下省的冒險出去找了。
司徒四將守在洞口值夜,司徒超、司徒沉劍及穆成三人陪著兩個神秘人在最裡麵,中間便是吃飽喝足橫七豎八圍著火堆躺在地上休息的各路江湖豪傑。
穆成雖然坐在地上背靠山洞的石壁眯著眼,但他沒有睡著,眼睛總是時不時的睜開一下,瞄向山洞的更深處,他總覺得司徒超父子選擇在這裡過夜另有打算。映著火光,他看見對麵坐著的司徒超向他微微笑了一下,便放鬆心神再次合上眼睛。
到底是上了歲數,到底是喝了不少酒,穆成沒過多久便漸漸進入了夢鄉。
“穆長老,穆長老。”
不知過了多久,穆成被人輕輕喚醒,睜眼一看,眼前之人正是司徒沉劍。
“穆長老,我們該走了。”見他醒來,司徒沉劍抱拳說道。
穆成環視四周,幾處篝火仍在燃燒,但眾人已經準備妥當,洞口處的司徒四將也回來了。正當他站起來準備走向洞口時,司徒沉超父子卻是帶著兩個神秘人向山洞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