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穆成長歎一聲不再追問。
“大夥趕緊休整一番,吃點東西抓緊休息,”司徒超抬腿往山神廟大殿裡走去,“今夜可能不太平!”
父親從自己身邊走過,司徒沉劍隱隱聞到一股酒味兒。自己的父親隻是有些傷神,身上倒是沒有其他狀況。司徒沉劍估摸著先前出現的那三個高手是父親的舊相識,剛才的拔劍相向,肯定對一生忠義無雙的老爺子造成了不小的心神衝擊。
目送父親走進大殿休息,司徒沉劍扭頭對穆成說道,“他們的身份晚輩不想知道,我隻想向穆前輩求證一件事他們三人算不算武林中的頂級高手?”
“頂級高手算不上,但如果不算你父親這般老家夥和各大門派的掌門之流的話,就我所知目前武林中比他們強的家夥兩隻手能數得過來。”
穆成知道司徒沉劍想知道什麼,非常清晰地告訴他答案。
“他們是不是死了?”
“死了!‘浴血劍’可從來不是心慈手軟之輩。”穆成理所當然的說道。
聽到穆成肯定的回複,司徒沉劍冷峭的臉上仍然未見輕鬆,皺著眉頭說道“也就是說,他們開始出動頂級高手了!隨便出手試探,便是三個一流上遊的高手,好大的手筆!”
“雖然老夫不知道對方是誰,但一流高手並不是集市上的大白菜,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據老夫估計,他們三個雖然武藝高超,但一直以來為人正派,這次肯定是受到要挾才被迫出手。因此,絕對算不得他們的核心人物。”
穆成也是江湖中成名多年的人物,閱曆豐富,一針見血的指出了問題所在。
“可是,即便是這樣,像這三位一般的外圍高手,我們也不能確定他們手裡有多少!今夜,不好過啊!”
司徒沉劍話語低沉,但麵上仍然不見多少沮喪,他抬頭看著山坡上亮度漸漸減少的夕陽,心裡迅速估算自己這邊的戰鬥力。
“有事就隨時招呼一聲,老夫雖然上年紀了,但這把老骨頭還能替你頂一陣子!”
穆成自從在崆峒派第一次見到他,就非常欣賞司徒沉劍的沉穩大氣,眼下也不多說,拍了拍眼前這高大挺拔的年輕人的肩膀,轉身背手向司徒超所在的大殿走去。
“諸位前輩、兄弟,離天黑還有點時間,大家分頭準備一下吧!”事已至此,不用再煽動大家的情緒,都是老江湖了,誰都知道今夜必將是喋血山神廟的局麵。
所謂的準備,無非就是各自檢查一下手裡的兵刃,個彆刀劍卷刃的拿破廟殘垣的巨石湊合著打磨一下,過會兒砍人可不能沒有好刃兒。手裡還有連弩的也查看一下各個部件是不是還算完好,清點一下皮囊裡還有幾隻鐵失,不斷叮囑自己入夜之後一定要瞪大眼睛,看準了再射,不能浪費箭矢。
至於其他的,也隻能將山神廟內各種破舊門板、案幾、房梁拆下,亂七八糟的堵在大門處,總算也是個屏障。都是救命的關口,相信斜著身子頂在隻剩半邊門板後的木雕山神老爺也不會怪罪。
冬天的夜,來的極快。剛剛夕陽還掛在半空,一個時辰剛過,幾乎已經伸手不見五指了。己方隻剩這不到二十個人手,沒有必要再布置崗哨什麼的了,司徒沉劍將所有人都撤到大殿裡麵,廟門十丈開外,十餘個直徑丈餘的巨大火堆,彼此之間相距五丈一字擺開,熊熊燃燒的火焰照亮了前後幾十丈範圍。
破廟本是依山而建,隻要照看好前方,一時也不怕背後有人偷襲。
“來了!”
端坐在大殿中間偏後一些的司徒超說道,他身後便是盤腿席地而坐的兩個灰衣神秘人。
眾人透過火光向前方看去,隻見火焰後麵人影重重,少說兩三百人,由於煙氣彌漫,距離也較遠,倒是一時看不清麵龐,隻是隱約能夠看到他們都是各色布巾遮麵,仍然是見不得人的做派。
那些蒙麵人並未一股腦的越過火牆,直接衝進山神廟。而是首先走出四五人,慢慢接近火堆,試探性的繞過篝火,再往前走幾步,這才慢慢停下,停頓一會兒才向後方招手,通知後麵的人跟上來。
“嗬嗬,司徒小子,他們這是被你在山洞中毒怕了!”
穆成一點都不緊張,笑嘻嘻的對司徒沉劍說道。
“就知道瞞不過您老的眼睛,”司徒沉劍略一抱拳,眼睛還是緊緊盯著不遠處的敵人,“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麵的小手段,讓您老見笑了!”
“你死我活的情況下,沒有什麼手段是上不得台麵的!”穆成搖頭笑道,“司徒兄居然教你這些東西?這老家夥什麼時候開竅了!”
“這個……”司徒沉劍苦笑道,“穆長老就不要挖苦晚輩了,當時晚輩也是迫不得已。”
“這是誇獎,哪裡挖苦你了?!”穆成衝司徒沉劍瞪眼。
司徒沉劍心中暗暗叫苦,這個混不吝的老家夥真難對付,簡直是老油條,自己真是分不清他那句話是真心的,哪句話是開玩笑。看來隻有周淩風能跟這老頭說話投機一些吧。
不過話說回來,這些個用毒的手段,自己當然跟父親一樣不屑一顧。但是,自己也是依計行事,誰叫肖飛是大師兄呢!那些個稀奇古怪的毒藥,也是他老人家的,但陰險狠毒的黑鍋還得他司徒沉劍來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