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白安不敢放鬆,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紛亂的情緒,摸了摸自己口袋裡的小刀,調整了一下胸口掛著的夜間迷你攝像機,假裝若無其事的繼續向前。
她不知走了多長時間,在邁動腳步的時候,總能感覺到跟她同步,有一種聲音在其後跟隨。
“踏、搭、踏、搭……”
趙白安本能的很想回頭看看,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打草驚蛇,所以她即使頭皮發麻,也得硬裝著走下去。
時間如今在她的眼裡就像是撥動著她心弦的一把銳刀,她的額頭不停冒著冷汗。趙白安能感覺到那種聲音離得越來越近了,她暗自數著身後腳步挪動的步數。
一下,兩下,三下……
當她忐忑不安地數到第十下的時候,有一隻手突然拍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雖然未到午夜,可是她卻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和恐懼,趙白安再也控製不住,隻憑著本能,一聲短促的驚呼從她口中蹦出:“啊!”
一隻男人堅實而粗糙的手一把捂在了她的嘴唇上,趙白安的叫喊聲變成了悶悶的抵抗之聲:“嗚嗚嗚!”
陳昱荻見這一情景趕緊在她耳邊提醒:“白安是我,彆叫了,一會兒彆把其它人招來了!”
趙白安停住了放在右邊口袋裡準備拿出來的手,剛才她的驚慌可以說是一半真一半假,為的是麻痹暴露狂,雖然自己的確也很緊張就是了。
可一回頭她看見的是一張熟悉的臉龐。剛才的緊張都是真的,所以在這一刻她是驚喜的,同時也是驚訝的,還有一種伴隨著劫後餘生的那份複雜情緒,一時之間,趙白安自己也說不清楚,她隻能睜大了眼睛,就這麼看著陳昱荻。
陳昱荻在一旁提醒她:“啊我把手拿下來,你不能在喊了,知道了沒有?”
趙白安點了點頭,陳昱荻隨即把手拿了下來,但兩人相顧無言。
大風吹得趙白安頭發淩亂,也讓她從這小插曲中反應過來,她問陳昱荻:“你怎麼會出現在我背後的?人嚇人,能嚇死人,你不知道嗎?而且,這麼晚了,已經過了六點,你違反規則了。”
陳昱荻趕緊在一旁解釋:“我一直在女寢門口等你,你說了那句話之後,我一直擔心。所以剛剛我一直跟隨,可我一靠近你,你就走得飛快,結果就……”
至於規則的事情,因為他們實驗室的安排,再加上是男生,所以他獲得了特許。不過陳昱荻並沒有把這個告訴趙白安,他頓了兩下,在心中考慮了一下詞彙,然後再繼續解釋:“結果我沒有辦法,隻能加緊腳步跟上你,本來想搭一下肩膀,可你反應過度,我隻能捂住你的嘴巴!”
趙白安聽到這全然明白了,原來又是烏龍一場,鬨了半天剛才自己身後是陳昱荻。
她翻著白眼對陳昱荻說:“真是的,叫你跟我一起行動你不乾,突然出現在我背後,嚇死人了,我還以為你是那個暴露狂呢!”
陳昱荻聽見事情的始末原來是這樣,他好笑地說:“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是暴露狂呢!”
趙白安此刻也懶得跟陳昱荻在這茬上繞圈子,她今天來是辦正事的,所以她對陳昱荻說:“你找個地方躲起來,我們遇到危險之前,不許出來!”
陳昱荻一聽趙白安這樣說,就知道她還想以身犯險,他趕緊出言阻止:“不行!”
他本是好心,可是隻說了兩個字,趙白安就投來了淩厲的目光。
陳昱荻回想起之前在這件事情上,他和趙白安那次不愉快的討論,心裡有些話他突然不敢說了。